她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苏桥是我的老搭档,对于办案子她向来拼命,你是了解的,干卧底需要沉得住气。”

“我明白你的忧虑,行动之?前专案组会对她进?行短期培训,以她的能力那都不是事。”

“我是想说...”纪南星陡然噤了声?,艰难地咽下唾沫,哽得喉咙一阵发紧,“你我都是刑侦队的队长,手下人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重?,我已经失去了一个队员,我不能再失去第二个,如果你们这次是搭档行动,劳烦你担待点,拜托。”

素来孤傲的纪南星从不求人,但这次她不吝言辞,一声?沉重?的拜托倾注了她所有的祈求。

江查靠着椅背,餐厅里响起?她沉重?的鼻息。

尽管她从没?有经历过队友的生死,但她理解纪南星的担忧。

沉寂片刻后,她转而聊起?以前干卧底的事,从衣兜里取出一包香烟,“我能抽一根么,其实我没?什么烟瘾,但自从干了卧底,便偶尔会来上一根。”

纪南星本?是拒绝的,她连队里人在办公室吃早餐都不允许,更何况抽烟,但想着江查肯定是有别?的原因才会这样,便点头允许:“请便。”

江查把玩着烟盒,指了指上面的图腾,“lucky牌香烟,真的很lucky。”

纪南星饶有兴致,觉得这将是一场精彩的故事:“怎么说?”

“那晚我假借坠江死亡换了卧底的身份,渝州到北甸距离将近700公里。

不能走陆运,怕会暴露行动轨迹,我被电晕后带到了一条船上,一路顺着江往下游漂到目的地。

我到了北甸,第一件事就是去赌场,靠着这包烟接近了目标,帮她豪赌德扑,一把赢了两千万。

你知道吗?在那里,人的命就是蝼蚁,被豢养在山洞里,没?日没?夜的造毒品,死了就往后山上一丢,等不到发臭就被野兽啃得精光。

是不是觉得很诧异,我一个干刑侦的怎么跑去掺和缉毒的事?

我父亲是缉毒警,在北甸卧底了很多年,后来听说他暴露身份死在了毒贩的枪口下。

那晚雷雨交加,我和母亲被父亲的同事连夜带上了开往泽海的绿皮火车,从此再也不能回渝州。

我顺理成?章的当上了警察,冥冥之?中?又?被调到了渝州,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前往北甸做铺垫。

我成?了葛村毒窝里的一份子,看他们制毒,看他们交易,看他们洗.钱,杀人如麻的世界会影响人的精神?。

结束任务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从那场阴影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