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衣兜里取出那颗舍不得吃的糖果,一骨碌地塞进苏桥的嘴里,尽管态度冷漠,但还是像哄小孩一般的关心着。

苏桥本是痛得龇牙咧嘴,唇齿间散开的酸甜让她紧锁的眉心稍稍舒展。

她盯向那纤薄的身影,犹如初见时的一眼入迷,只是这一次没有头盔替她打掩护。

“说说,怎么弄成这样的?”池珏本是抵触破案的细枝末节,但聊天是分散注意力的惯用伎俩。

她托着双氧水,那翻出血肉的伤口像极了腐坏的深渊,扎得她满眼生疼,但灌洗伤口的动作极为利落。

“嫌疑人拿着砍刀,差点霹中我的脑...唔...”陡然袭来钻心眼的痛使苏桥噤了声。

池珏的手微颤了一下,抿直的唇角终于翕动:“憋着也是疼,不如叫出来,起码会痛快点。”

苏桥面色煞白,呼吸一滞:“办案子总会遇到大大小小的伤,我习惯了。”

池医生讨厌这话题,便改口道:“创口面积不大但很深,需要缝针止血,疼的话...还需要宝宝糖吗?”

“不...不用。”苏桥很能忍,硬生生咬碎糖果的声响,出卖了席卷神经的剧烈痛感。

池珏缝针时不会话痨,她细细打量苏警官健康的麦色肌肤,那是常年风吹日晒烙下的证明。

手法精巧的医生会降低患者的痛苦,苏桥还在回味那一声温柔的宝宝糖,池医生已经打好漂亮的小结。

缠着弹力绷带时,她不解地问道:“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回去,当一名骁骑警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