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觉得痛,就不要撒谎忍着了。”
可如果不这样的话,你就不会继续碰我了吧。
薛子清抿着唇,没有说话。
可明舟仿佛能听到薛子清心里的声音。
薛子清的额头被伸出的手指点住,戳了一下,带着点浅淡的责怪的意味。
“那你想想,如果你说眼角这里不痛的话,我还会不会给你吹?”
这回薛子清是真正地不说话了。
比起被手指抚摸,给痛的地方吹风当然是更进一层的接触。
可薛子清不能确定,如果自己说不痛的话,明舟是会放开她,还是会觉得她可怜,愿意更费事一点,来帮她吹一吹。
所以她只想抓住能够肯定的那一点希望,不想放手。
恍惚间,薛子清好像听到明舟发出了一声浅浅的叹息。
她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她不知道明舟这样的反应,是觉得她冥顽不明,还是觉得和她没什么好说的了。
可薛子清就是这样的人,在面对和明舟相关的事时,她就像变成了一个胆小而懦弱的无能者,哪怕再往外游一游,说不定就能找到上岸的船只,却还是只敢抱紧手中那一块浮木,抓住了,就再也不敢放开。
“别咬嘴唇。”
听清楚话的内容后,薛子清极度紧绷的神经,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浑身僵硬着,反而将嘴唇咬得更紧了。
于是,先前放在她眼角的手指,又在嘴唇上轻轻点了点。
手指的主人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松开嘴唇,别咬了,待会儿要破了。”
总共点了两三下,薛子清才松开了被咬住的嘴唇。
那里已经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牙印,可见咬的人下了多大的力气。
但薛子清并不觉得痛。
哪怕她全身的神经,此刻都集中在了嘴唇上。
她感觉到明舟的指腹在她的嘴唇上摸了摸,着重轻按了一下牙印的地方。
“都说了别咬了,差点就破了。”
“……要是破了的话,你愿意帮我吹一吹吗。”
薛子清也不明白为什么,就这样脱口而出。
明舟似乎有些意外,是被薛子清说得诧异地扬了扬眉,然后失笑道:“你这是什么奇怪的想法?举一反三也别用在这么……的地方啊。”
薛子清被说得移开了目光。
可她确实是这样想的啊,如果需要用什么来换得明舟能一直对她这样亲密,无论是什么,薛子清觉得她都不会拒绝。
她无法忍耐地去渴望明舟的接近,渴望明舟的触碰。
哪怕动机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单纯的怜悯也可以。
明舟应该也是看穿了薛子清的想法,摇了摇头,“你啊,总是这样。”
她放在薛子清嘴唇上的手,顺着唇中间被咬出的印子,滑动了两下。
“总是用你的想法去猜我的想法,可是,你有哪一次能确定自己是真的猜中了的?”
被说中了的薛子清,喉头微微滚动。
明舟和她说话时,音调一直不高,语速不急不缓,声音听上去很是温和。
她和许多人说话都是这样,氛围总会让人觉得很舒服,很多人都乐于和明舟交流。
而现在和薛子清说话时,明舟又放轻了点音量。
听上去,就像附身在薛子清的耳边轻声低语似的。
每一个字都轻飘飘地,像羽毛一样,却又无比清晰地落在薛子清的耳膜上。
“说到底,你是不是觉得,总是捉摸不定我到底在想些什么?”
见薛子清不回答,明舟又凑近了一点儿:“你这是不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