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小姐,你可是当朝首辅女儿,不论婚前婚后,你的地位名声,和你那入赘的丈夫有什么关系?”桃金娘简直被她气笑了,二郎腿一翘,面色倏地冷了下去,“不管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我没工夫和你讲笑话”

她一挑眉,“孟无枝的人抓了我一半儿兄弟,这会子生死未卜,你知道他们如何么?”

“……我不大清楚,似是还有些没招。不过,光是凭着三门镇那桩灭门案,定要当街处斩了。”

“什么?!”一旁的汉子目眦欲裂,上前一把揪住了傅明晞的衣领,“哪一天的事?关在哪一个牢里?你既是那都督的好友,定知道那些牢狱的路线吧!快些给我们画份地图出来不然,老子把你碎尸万段,为老子的兄弟们陪葬!”

衣领紧紧锁住了脖颈,傅明晞连呼吸都困难,虽从没有被这样浑身戾气的凶恶之人恫吓过,可她也丝毫不惧,一只手掐住揪住自己的那只手,指甲紧紧嵌进肉里:“我不知道、也不帮你们但是你不能动我一分一毫。”

说着目光扫向那旁的女子,幽幽道,“你们当家的费尽心机抓我来,要的肯定不是一是尸体吧。”

“王虎。”桃金娘轻轻递话,旁边的人便去把大汉拖了回来,她嫌恶地瞪了他一眼,“早叫你少吃点饭,多读些书。那日若不是你醉酒误事,把弄来的出城文书弄丢了,兄弟们也不至于铤而走险,结果着了官府的道。现在又要动我请来的客人,皮痒了是不是?”

“当家的……我!对不起……我也是着急,想要快点救……”

“赶紧滚,看你就烦。”她懒得听王虎说废话,摆摆手,眉头重重地拧成一个结,“滚滚,都滚。”

屏退了跟班,桃金娘起身去把门闩上,回来坐到了傅明晞身边。

“傅大小姐。”她身上有浓郁的芍药花香,如性格那样张扬迫人,“你别怕。他们都是我的兄弟,只要我不点头,若让你少了一根汗毛,我卸他们的胳膊腿儿还你。”

傅明晞抗拒地扭过头:“我要那些血呼啦的玩意儿作什么。”

“噗嗤你还挺可爱的。”桃金娘总是笑着,可不论是怎样的笑,都能让人笑容之下隐藏着各种暗涌的情绪。不过还好,她也能感觉到她身上敌意并不太强,“如若不是咱们俩身份差得远了些,说不定咱们会是朋友。我还想和你拜个金兰什么的……”

傅明晞不想和她说这些无意义的寒暄,别开她的视线,道:“要男人到也容易,旁得事情,我就爱莫能助了。桃姑娘不是京华人氏,或许不清楚,我虽是当朝首辅之女,可也不过是个下堂妻,既不参与政事,手里也没有实权。你们的事情惊天动地,是圣上三天两头都要过问的,别说是我了,没有人帮得了。”

桃金娘笑,“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有人会想法子的。”一面说,一面伸出食指,轻轻描上她的脸庞,“你呀,只要好好活着就行了。”

傅明晞的脸色倏地惨白。

她看着笑颜如花的女人,心中那个不详的预感在不断地升腾膨胀,令她抑制不住地惊颤。

“你……”

“你知道了。”

桃金娘点头,“我就说你没那么笨。”复又笑得意味深长:“不过你们胆子那么大,不被人晓得才怪吧。唔,你知不知道那天月色很明亮,你们两个做那事儿看得很清楚。不愧是漠北来的汉子,那根东西怪凶,是我我也喜欢。”

虽然傅明晞记忆里完全没有这回事,但不难猜就是被下药的那夜,而且凭着桃金娘的只言片语,她已经能大致猜出怎样疯狂又淫糜的事情了。

她涨得脸红,羞得眼眶湿润,恨不能真的一头撞死,拿手捂住了脸:“我、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

“哈哈。对哦,那药催情是好,但缺点就是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