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点不对劲,想问什么,她却不声不响的走开了。耿忠明索性不再多想,郁闷的洗澡上床,郁闷的失眠整夜,郁闷的思量他朝思暮想的小七……傻七这会儿的情景却正好跟他个相反,头枕着小三的胳膊,脸靠着小三的胸膛,睡脸香得不能再香,毕竟,这是这小厮二十几年来实实在在的第一次某经历,又是和他青梅竹马好得从小穿一条裤子的小三,所以甜蜜嘛,那是当然的。只不过揽着他的小三可全然不是这样,手指在傻七的脸蛋嘴唇鼻梁上盘旋把玩了许久,一张老实脸上尽是矛盾和痛苦。轻轻的拿开胳膊,下了床摸起衣兜里的手机,小三才发现有数个未接电话。有几个不用说也知道是那女人来的,有几个,则大约是医院吧。他到洗手间里拨通了电话,果然是个护士接的,沉痛的谴责他怎么现在才回电话,他老妈的头期化疗结果出来了,癌细胞没有停止的趋势,开始大面积向外扩散。

小三放下电话就哭了。他早觉得娘这一年催他跟七生孩子催得过了头,只道是她抱孙心切,全没往那个方向想过。娘这个头痛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只一味忍着瞒着,没成想到疼得受不了了,一检就是个癌症晚期!结果出来的头一天他窝在饭店后堂的小仓库哭啊哭,哭了一个时辰才红着眼去包房送餐,又有那么巧的,似笑非笑盯着他目不转睛的女人竟是那位耿小姐!那日她一改往日的蛮横暴虐,拉着他说个不停,又让他说自己有什么烦恼。小三心情刚好跌到最低,见着半个故人自然一股脑的抖撒了出来,边说边哭个不停。耿小姐也好像同病相怜似的一直看着他,跟他越坐越近,给他夹菜吃,给他倒酒喝……喝到饭店打佯的时候小三已经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记得第二天一大早头剧痛着醒来的时候,自己是和耿小姐赤身裸体躺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