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去打一个?”
“不想,不喜欢。”
他饶有兴致的挑挑眉毛,“不喜欢什么?”
“其实我不喜欢耳洞,感觉它是一种残缺,可是这些耳钉却那么漂亮。”
“美丽总是需要代价的,尤其是女孩子。”他笑起来,“比如耳洞,比如高跟鞋。”
我不屑的撇撇嘴,“没必要为了漂亮委屈自己,比如高跟鞋,我也喜欢,可是穿不来,,耳洞,也许我是敏感体质,打了就发炎,很多时候好看的东西不一定适合自己。”
“好看的东西,有时候不一定要拥有,远远的欣赏也是件乐事。”
他没再说话,只是从那些耳饰里面挑出一个小巧的水晶耳钉,很简单心型,做工却是极好,纯净剔透的切工,在灯光下散发夺目的光彩,仿佛夏日清晨的第一颗露珠,镶嵌在出尘的荷叶上,他在我耳朵上比划了一下,认真的告诉我,“很漂亮。”
他的眼睛里透着不可思议的温柔,就像这颗水晶一样纯净透明,在他的眼睛里,我看到自己的左耳上,一枚耳钉熠熠生辉,我茫然的闭上眼睛,“的确很漂亮,可惜我不能戴。”
“会有机会的。”他笑着说,“不然你结婚时候就亏了。”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江风的话,也笑了起来,随声附和道,“是呀,亏了,为了不那么吃亏,我还是决定去打一个,可惜,不是现在。”
吃完饭和韩晨阳去人民医院给江风送夜宵,他老人家悠闲的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唱着小曲,我把饭盒故意放在他够不着的地方,调侃他,“江风,我看董安妍也没把你饿到哪里去呀,小日子过的挺滋润的似乎。”
他一下子就跳起来抗议,“哪有!我这是软抵抗,赤裸裸的软抵抗。”
韩晨阳轻轻的笑笑,江风一下子就转移了话题,脸变的臭臭的,“我说,你倒是回来了,我以为你在北京醒握天下权,坐卧美人膝的日子过的乐不思蜀呢!”
韩晨阳一点都不在意,拉过凳子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江风,通常你的以为,是没有任何说服力的!”
江风立刻拉长了脸,指指饭盒,口气恶狠狠的问我,“小妹,你可别告诉我,我今天得跟这个家伙吃一样的夜宵。”
我满不在乎的撇撇嘴,“当然不是一样的,你的是他吃剩下来的。”
他们俩在屋子里面谈事情,我觉得无聊,便找了借口出去坐在走廊里,医院的晚上很冷清,冷清到有些荒芜,反而有种让人心生寒战的畏惧和忌讳。
而雪,纷纷扬扬的下着,没有丝毫停止的意思。
耳朵上夹着一对珍珠耳环,时间长了便觉得不舒服,顺手取下来放在手心里把玩,这副耳环是唐君然送给我的,他那时候去无锡见习,告诉我,那里有烟波浩渺的太湖,千古流传的范蠡西施泛舟的传说和清晨的薄雾一样,虚幻而且真实。
如月色一般宁静、安详的光泽,镀在一颗颗的珍珠上,他告诉我的时候,我在广州的夜色中,无心手边的书本,关了宿舍所有的灯,让一缕月光轻轻的流泻在手边,前所未有平静。 我忽然很怀念这样的日子,也很想念那个送我珍珠的男人,于是我掏出手机,看了又看时间,没有任何信息和电话,心顿时就沉到了谷底,而他今天有些反常的表现更让我不解。
拨通了唐君然的电话,听着一遍遍的铃声,好长时间一个疲惫无力的声音响起,“怎么了,有事吗?”
我忽然就失了语言,心中密密麻麻的都是酸楚和委屈,口气不由的带了撒娇的娇嗔,“唐君然,你刚才说要打电话给我的,你到底在忙什么呀?”
他轻轻的叹气,那声“抱歉”在我听起来很是刺耳,“我心情有点不好,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挂了,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