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便如此,父亲母亲还是不放心,依旧将她关在府里,生怕她再出事。
他们常说,女子的贞节比性命重要,她将来是要当太子妃的人,不能出一点差错。
说到这里,粟双双的眼中闪过一丝悲哀与不甘。
她声音低沉,带着深深的无奈:“可我最近听说,我为之恪守贞节的那个未来夫君,太子,却可以几次微服私访,四处留情,甚至留下子嗣。
凭什么,为什么我一遇到这种事就想要寻死,而太子遇上这种事就风轻云淡,甚至可以当成一段风流趣事。
凭什么呢?是因为我是女子,他是男子吗?”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眼中满是迷茫与痛苦。
永宁公主静静地听着,眼神深邃,若有所思。
她冷静地接收着粟双双的情绪,片刻后,缓缓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男女之别只是表象,真正的原因是,权力。”
“权力。”
粟双双喃喃自语,听到这两个字,她如遭雷击,眼神中满是震惊。
一瞬间,仿佛有一道光,照亮了她心中的迷雾,她一下子茅塞顿开。
她露出一丝欣喜的笑容,眼中闪烁着光芒。
然而,这份喜悦很快便消失不见,她的肩膀又耷拉下来,脸上满是失落。
她最高也只能当个皇后,可就算是皇后,也依然生活在诸多条条框框之中,无法挣脱权力的束缚。
永宁公主眯了眯眼,脑海中浮现出一件久远的往事。
她记得父皇曾经埋下了一堆宝藏,也不知道如今还在不在。
她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她想把宝藏送给粟双双,或许,这能改变些什么……
第40章 我要你死
眼前谢老夫人的身影渐渐模糊,慕清漪并不想再被迫体会永宁的情绪。
于是她趁着时空转换的契机,将自己的魂魄抽出,悬在半空之中,逐条观看永宁的记忆。
永泰三年,公主府。
谢世明踏入公主府时,正听见内院传来琵琶声。
那音色清越,却透着一股沙场肃杀之意,绝非寻常伶人所能奏出。
他沉着脸穿过回廊,果然看见永宁公主斜倚在软榻上,而那个叫怀昔的男人正垂眸拨弦,修长指节按在弦上,浑身气度丝毫不像一个面首。
更像钟鸣鼎食熏陶长大的世家贵子。
谢世明眼底一沉。
“公主。”他冷声开口,“此人来历不明,不宜久留府中。”
永宁公主懒懒抬眸,指尖捻着一颗葡萄,却不急着送入口中,反而递向念诠唇边。
“驸马多虑了。”她轻笑,“怀昔琴艺绝佳,本宫甚是喜爱,怎会赶他走?”
苏诠垂首,就着公主的手咬住葡萄,唇瓣若有似无擦过她的指尖。
谢世明袖中拳头攥紧,骨节泛白。
他认得这个眼神。
这个男人看公主的目光,绝非面首该有的恭顺,而是……一种收拢蛛网静待猎物的蛰伏。
傍晚,谢世明闯入书房,将一叠密报摔在永宁公主案前。
“怀昔根本不是乐师!”他厉声道,“他是三年前被流放的苏家余孽苏诠!”
永宁公主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洇开一片。
她抬眸,唇角笑意不减:“驸马查得真仔细。”
谢世明不可置信:“你知道?!你明知他是逆臣,还敢将他藏在府中?!”
公主搁下笔,慢条斯理地折起密报,丢进炭盆。
火光映照下,她的眉眼艳丽如妖。
“那又如何?”她轻笑,“本宫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