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慌忙下车查看,在右侧轱辘下摸到一个冰冷的青铜块:“大人,车轱辘卡着这个。”他将青铜块从门帘缝隙递进去。

肖悦睡眼惺忪地接过,指尖刚触到龟背,瞳孔猛地收缩这分明是他赠于邵希的青铜龟!

“怎么会……”肖悦脸色煞白,像扔烫手山芋般将青铜龟丢出车外,“快走!”

车夫还未拉紧缰绳,四周突然响起整齐的甲胄碰撞声。十二名黑甲亲兵从巷口合围而来,为首的邵知章腰佩雷纹刀,威风凛凛。慕清漪身着青衣道袍,衣袂翻飞,宛如降世仙娥。

“肖状元好雅兴。”慕清漪剑尖轻挑,青铜龟凌空飞起,“大清早来寻这腌臜物事?”

肖悦喉结滚动,冷汗浸透官袍:“本官不知……”

第9章 夺舍三因

"不知?"邵知章冷笑,佩刀"锃"地出鞘三寸,刀锋寒光映在肖悦惨白的脸上,"你赠予家母的寿礼里藏着噬魂咒,还敢狡辩?"

肖悦袖口下的手腕隐约露出的青黑斑点,与邵希脖颈上的咒印如出一辙。

围观官吏中响起窃窃私语。

"在下乃翰林院编修!"肖悦强撑气势,声音却发颤,"邵将军当街劫持朝廷命官,不怕圣上降罪?"

只要他咬死不认,他们能拿他怎么样?

慕清漪铁尺倏然抵住他下颌:"你每夜子时是否心悸如擂鼓?晨起可曾发现枕上落着绿丝?"

她指尖在他眉心一抹,带出一道荧荧绿光,"与亡魂做交易,你的魂魄早已被染成毒沼。"

肖悦瞳孔骤缩,想起铜镜中那张陌生的脸眼白爬满蛛网般的绿纹。

"待你长睡不醒那日……"慕清漪铁尺寒光一闪,划过他脸颊。

"嗤"绿血喷溅,滴在青石板上腐蚀出缕缕白烟。

肖悦踉跄后退,摸到脸上的血时,发出一声非人般的嚎叫。

"现在交代,或可留个全尸。"邵知章刀尖挑起地上蠕动的绿血,雷纹刀身噼啪作响。

肖悦瘫软在地,官帽滚落,露出发间几簇枯白那是生机被抽干的征兆。

地牢铁门轰然闭合,隔绝最后一丝天光。

密室内的烛火剧烈摇晃,将众人的影子扭曲在墙上。

肖悦身上的官服和发冠已经被除去,整个人狼狈不堪。

他心口凸起一块龟甲状硬物,随着呼吸起伏,皮下血管已泛出诡异的青黑色。

"共生咒。"慕清漪拂尘扫过,肖悦心口皮肤浮现密密麻麻的西域咒文,"鬼物已与他心血相连。"

肖悦突然剧烈抽搐,喉间挤出嘶哑的坦白:"一年前……我在楼兰城寒潭捞到这青铜龟……"

他断断续续的叙述中,一个骇人阴谋逐渐浮现。

那夜子时,青铜龟中飘出的鬼影许他"连中三元",代价是将龟甲送入邵府。而鬼影赐予的碧绿液体,每次饮下都让他文思泉涌,却也令镜中的自己越来越陌生。

"最后一次殿试……"肖悦撕开衣襟,心口龟甲已长出血管般的红丝,"我写完策论抬头,发现砚台里的墨……全变成了绿血!"

邵知章猛地揪住他衣领:"明知是邪物还敢"

"将军小心!"慕清漪厉喝。

"咔!&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