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老伴儿,笑了,“你过去总劝我,儿孙自有儿孙福,让我不要瞎操心,现在也知道着急上火是啥滋味儿啦?”
“还笑话我,你不着急? ”凡江也笑了笑。
“着急,咋不着急,当爹妈的咋能不着急,不过就像你说的那样,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再着急也不管啥用,只能该帮的地方多帮帮。我看令谦这回是真想好了,真下决心了,不然这么多年都将就过来了,怎么突然就离婚了,不是将就不下去了,他是不愿意再将就了。”
“是啊,随他去吧,往后的日子还长呢,与其别扭着过,不如早做打算,早散早好。都是当爸的人了,自己也能做自己的主了,我就是心疼虎子。”凡江叹息道。
“暂时瞒着吧,等他爸稳定下来再慢慢告诉孩子吧,虎子从小就懂事儿,再过两年岁数再大点儿也能理解了。”
老两口你一言我一语地开解着对方,也开解着自己。谁都想把日子过得一帆风顺,可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过日子不就是问题叠着问题吗,遇到事儿了就解决,遇到坎儿了就跨过去,要没这心气儿,不就白活了。
令谦回家住了几天,就动身前往广州了。从车站回来的路上,喜兰说,“原来离得最近的,现在成了离得最远的了,这回想要回来一趟就不容易了。”
令美劝道,“又不是出国,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再说,等我爸退休了,你俩想去看我大哥还不容易,放心吧,大哥那么大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随着令谦的南下,一九九三年的列车也轰轰隆隆地驶向了年终岁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