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承,百般讨好,像曹非那样的表现已经算是克制。令如一想到他今天看自己的眼神以及那句“你也不太会说话。”就气不打一处来,她越是想把“唐冠杰”三个字从脑海中剔除,就越是想起他,一想起他就一肚子气。
在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唐冠杰没再出现在孟令如的视线范围内,可令如却留下了一个后遗症每当她上课的时候,总是要下意识地往后排张望一下,生怕那里再出现那张貌似斯文,实则让人恼火的面孔。
阴魂不散
四月初,令如被任命为化学系教学处副主任,这是学校对她过去几年工作的充分肯定。繁忙的教学工作,加上教学处一摊子事儿,她比往常更加忙碌。但忙碌对于此时的孟令如来说,并不是件坏事除了上大课时,偶尔还会下意识地张望一眼教室后排座位外,她已经几乎要忘记唐冠杰这个讨厌的“书呆子”。
北方的春天开始的晚,经过几次气温起伏后,四月下旬的师大校园,终于满是春日的气息。嫩绿的草色在枯黄的草坪上一点点蔓延开去,甬道两旁沉默了一个冬季的树木,也开始迫不及待地通过枝丫上破皮而出苞芽倾吐着对春天的欢迎。
当和煦的东风驱散了空气中的寒凉,明媚的春光点亮了灰蓝色的天空,师大的春天正式降临。春早人勤,在师大如画的四月天里,令如的心情也格外的好,教学工作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教学处的行政工作也逐步走上正轨,一切都如这刚刚开始的季节一样,借着春风欣欣向荣起来。
距离三月末那次十分不愉快的“相亲”,已经有一个月时间,这一个月里,唐冠杰再没有出现过。最开始,令如每天从宿舍出来上班都有些惴惴不安,生怕那个“冒失鬼”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宿舍和办公室的电话铃声响起,都能让她心中一惊。一段时间内,“唐冠杰”这三个字连同他那貌似忠良的形象,犹如一片阴影在令如的脑海中挥之不散。如果说,三月份反复的低温是自然界的“倒春寒”,那么,前后两次印象皆不佳的唐冠杰就是令如内心深处的春寒。如今,这个“春寒”已经随着暖春的到来,销声匿迹。
五一假期,令如回了趟家。令美的单位是忙季,回不来,令超学校较远,来回一次太折腾,索性等暑假再回来。大哥一家五一那天倒是过来了,大家一起吃了个饭,就各忙各的去。连续几天的假期,只剩下令如在家陪着父母。
喜兰有时候看着客厅墙上那幅全家福,会絮絮叨叨地发着牢骚,“养儿防老,眼瞅着人老了,儿女也都跑了。生儿育女,有什么意思,我看呐,白生白养,一群小白眼狼!”
听到这话的凡江父女总会对视一眼,笑出声来。凡江慢条斯理地说,“小时候,他们几个围在身边,你觉得吵,现在人家大了,忙自己的事去,你又嚷嚷着寂寞,有我陪着你还不够啊,还不知足?”
令如接过话茬逗着母亲,“再说,也没全跑啊,这不还剩下一只狼崽子呢吗,要不明天我也跑?”
喜兰忍俊不禁,笑骂令如“没大没小”。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已经很知足了,一路走来,虽没有过成大富大贵之家,但她和凡江夫妻和睦,儿女又都很有出息,在各自的领域都有着不错的成绩。几个孩子又孝顺,人回不来就隔三差五往家打电话问近况,一年到头,除了年节的礼物外,平时吃、穿、用也不少往家搬。令谦和秀莹那边,又给自己添了虎子这么个活泼可爱的大孙子。知足,怎么能不知足呢。只是,每逢节假日,一家人聚不齐的时候,喜兰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儿女越来越忙,日子越过越少,想要聚齐一次越来越难。日子多不经过啊,能聚还是应该多聚聚的。
除了这点,喜兰还惦记着几个孩子的婚姻大事,令超还在上大学,不着急谈。令美恐怕一时半会儿忘不了小孔,给她介绍过几个对象,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