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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黎玥书跟学院请了假，带着沈易旻和卫灵去镇上买了不少好东西，才一起赶往地牢。

这次见面，除了卫娘和卫灵温馨的母女团聚，还有沈易旻绅士有礼节的表现。

沈易旻年纪虽小，但为人处世这方面却不差，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豪门公子的矜贵。

见聊得差不多了，黎玥书让沈易旻将卫灵带出去，自己则跟卫娘提起了昨晚的事儿。

但她完全没这方面的经验，只能先委婉的试探着开口：“刚才那是我的大儿子沈易旻。他是个性格温柔和善的孩子，在学院各方面的表现都是第一，连夫子都称赞他，必定会成为童木县最年轻的秀才。”

听着她的话，卫娘虽有些奇怪，但毫不吝啬自己的赞扬，“夫人是有福之人，公子才学兼备，往后必定会有番大作为。”

黎玥书笑了，“卫娘子也觉得我家阿旻不错吧？”

卫娘点了点头，心里越发疑惑。

见此，黎玥书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那卫娘子觉得，咱们给两个孩子定个娃娃亲，如何？”

此话一出，卫娘懵了，一副怀疑自己听错了的表情。

黎玥书早就准备好了说辞，“实不相瞒，最初我以为灵儿是男孩，就让阿旻带她去洗澡……”

见卫娘表情变了变，她连忙补充：“自古男女三岁不同席，虽说他们都是孩子，但阿旻有责任担当，主动提出要负责，还让我来提亲，给他们定个娃娃亲。”

因为生病，卫娘的脸色总是透露着苍白，但此刻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什么，脸颊泛着红晕。

见此，黎玥书想了想，再次开口：“我想给两个孩子写个婚书，但婚书上再添一条，若两个孩子长大后有一方心有所属，这门婚事就可以取消，届时我再收灵儿为义女，保准让她风风光光的出嫁，绝不会有丝毫亏待。”

卫娘迟迟没有开口，只是低着头，神色间满是纠结复杂。

黎玥书早就料想过卫娘的反应，也没急着让她回答，“卫娘子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此事决定权在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再告诉我也可以。”

她看得出来卫娘是真的很爱自己的女儿，如今孩子才五六岁，就跟一个自己只见过一次的人定娃娃亲，她自然会多虑。

黎玥书理解她的心情，并没有催促，正要把话题移开，却见卫娘忽然抬头，“我相信沈夫人，这门亲事……我答应。”

闻言，倒是让黎玥书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竟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看着她诧异的神色，卫娘轻轻一笑，“若沈夫人不说，大公子发现灵儿女儿身的事，我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但沈夫人还是如实相告，并在我见过大公子后，才提起这事儿。”

“不管是对我还是对灵儿，都是一种尊重。”

卫娘看着怀里的卫灵，眼中满是疼惜和愧疚，“因为我照顾不周，才让灵儿烧坏了脑子，变成现在这样……”

“以灵儿的条件，往后能嫁人已是不易，更别说是高攀沈夫人这样的人家。但作为母亲，我私心里希望她能有更好的生活。”

所以明知道这场娃娃亲是高攀，她还是想厚着脸皮应下。

黎玥书明白她的意思。

正是因为明白卫娘这个当娘的心情，她才会这么快的提出这件事。

以卫娘的身体，根本撑不到刑满释放。女儿的未来，大概就是她最放心不下的事了。

卫娘看着黎玥书，红了眼眶，“我想求沈夫人，不管未来两个孩子是什么结局，我所求的只是灵儿一生安康。”

黎玥书直视着她，目光坚定的点头，“我会尽我所能治好灵儿的痴症，护她一世无忧。”

她的话让卫娘眼眸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