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从小娇生惯养,遇上这样的大事,怎么也不可能完全隐藏自己的心思。
“公公明鉴,我……我也是被逼的!那个姓李的逼我们拿刀,我拿不动,一不小心用力过度,就……公公明鉴,我怎么可能做出弑父杀母的事来,那都是意外!”
常桂公公自幼长在宫里,见过的阴谋诡计比张阳吃过的米都多,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小心思。
他笑了笑,倒也没戳穿,“杀人就得偿命。李员外是咱家奉皇上之命,要带回重州受审的,你把人杀了,咱家又该如何跟皇上交代?”
听他提到皇上,张阳眼底闪过一抹炽热。
重州……那可是皇权聚集地,天上掉块砖头都能砸死一个有权势的人。
张阳收敛心神,一脸悲戚,“我只是在为父母报仇!姓李的既然要被押去重州受审,我愿意当证人,亲自向皇上解释。皇上明辨是非,必定能明白我的苦心。”
常桂公公是个人精,哪儿不明白他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他忍不住笑了,眼神有些同情,“呵呵,小家伙,你觉得自己有什么本事,躲过众多官兵去杀李员外?你杀人时,难道就没发现李员外根本没反抗?”
张阳错愕抬头,“你……你什么意思?”
常桂公公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笑话,“咱家本就没打算让李员外活着到重州,有你动手,倒是省得咱家动手,也不需要咱家去找理由了。”
张阳惊恐的瞪了眼睛,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常桂公公身体前倾,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若非咱家差人下了药,你以为李员外会躺着不动让你杀?”
张阳瘫坐在地,冒出的冷汗混着还没干涸的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
怎……怎么会……
常桂公公心情不错,摆了摆手,“咱家累了,拖下去处理了吧!”
又是处理!
张阳恨极了这两个字,却什么也做不了。
“公公饶命,公公饶命!”他手脚并用的爬过去,“我……我不该自作聪明,不该妄图欺骗公公,求公公饶我一命,求公公饶命!”
张阳紧紧抓着常桂公公的裤脚,惊恐卑微的磕着头,额头磕破了也顾不上。
常桂公公一脸笑意的看着他,“看在你让咱家看了这么一出好戏的份儿上,咱家可以给你个痛快,你可别不识抬举。”
张阳不断摇头,整个人又慌又乱,“不……公公救我,我当牛做马报答公公!我……我给公公当狗,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一定听话!”
一旁的官兵赶紧上前要把人拉开,常桂公公却抬手制止他,神色平淡的看着地上的人。
“你想给咱家当狗?”
张阳连连点头,也顾不上什么尊严自尊。
但常桂公公却丝毫不在意,“咱家是宫里贵人身边的红人,最不缺的就是狗,你有什么值得咱家保下你的?”
“我……我可以做公公身边最忠心的狗。”张阳好像忽然想到什么,“对,我一定是公公身边最忠心、最得力的狗!我……我……汪!汪汪汪!”
看着他低贱的学着狗叫的样子,常桂公公乐了,“哈哈哈!你倒是个聪明乖巧的。”
说着,他伸出手,在张阳下巴上挠了挠,就像是在挠小狗一样。
张阳心底最后一丝自尊,随着下巴传来的触感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活下去的执念,以及盘符权势的欲念。
常桂公公似乎真的被他讨好了,十分满意的拍拍他的头,“行了,你就随咱家去重州,往后跟着咱家做事吧!”
张阳瞳孔一缩,被巨大的欣喜砸晕头脑,仿佛瞬间从地狱升上天堂。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