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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大路,他们穿过更多的小胡同,仿佛走进了没有结果的迷宫。
甜喜看他手里?的袋子脏兮兮的,半路从包里?拿出卫生纸来,想给他擦擦手。毫无?预兆地去触丨碰他,反把沉浸在烦躁情绪中的他吓了一跳。
“你干嘛?”
甜喜动作幅度很小地指了一下他的手:“脏了……”
贺召正敏感着呢,语气?有点冲:“人都是脏的,还他妈管别?的。”
甜喜极轻地皱了一下眉头,似乎很不解他的反应。把卫生纸塞回包里?,她不太懂该怎么应对这种情况,沉默了半天道出一句:“你很干净,是好人。”
“好人?”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好人标准真低。”
像泄了气?似的,他的状态忽然分外低落:“街对面开超市那个瘸腿孙也是好人,卖假货发财,现在买房买车,还他妈成励志故事了。我一个卖水果的,我就想老老实实赚点钱怎么了,我也没杀人放火吧,凭什?么就他妈得过得这么憋屈。还非得吃喝嫖赌当混混蹲局子去满足这个傻逼世?界的傻逼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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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贺召平静地说完后突然暴躁地把塑料袋摔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了路边的废纸壳子上?,闷闷的一声响,突兀得就像是在为他们破烂的人生发出嘲笑的喝彩。
他的话好像一种没有任何目的的倾诉,而甜喜是整个过程中唯一的听众。
他甚至不知道她听懂了没有,他没办法解释。
这种卑贱的无?能狂怒连自?己都觉得幼稚。
安静蔓延了很短暂的片刻,他认命地弯腰把塑料袋捡了回来。没回头,继续朝着原本?的方?向走。
等他察觉到身后没人跟过来的时候,胡同的尽头已经空空荡荡。
甜喜被贺召救过命,整天不光吃他的,喝他的,花他的,人还住在他家里?,对他当然有一种护主?心理。
贺召就像是她的逆鳞。
她不想看到那样?一个温柔的好人被逼到如此难堪的地步,贺召所感受到的绝望同样?让她痛苦。于是她独自?回到了最初的那条胡同,趁着傍晚降临,跟上?了刚喝过酒的欠债人。
欠债人跟他老婆经常吵架,一言不合还会动手。今天莫名其?妙拿走了一笔现金,又说不出个用处,直接惹得老婆对他破口大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