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静的语气。
程荆当然是不吃的,摇着头。
谢清籍把包装袋撕扯开,递到他嘴巴面前。
程荆还是撇着脑袋不肯吃。
那是老婆第一次生气,生气到眼泪珠子一颗一颗接一颗的掉,按着他的下巴吼道:“你不吃的话,那我们明天就分开吧!”
“你以后都不要跟着我了!”
程荆不愿意和老婆分开,更不愿意看老婆哭,乖乖张嘴吃了,吃了五六袋面包,又喝了两瓶矿泉水,两包肉脯干,然后慢吞吞说自己饱了。
接下来几天的食物都没有了,只剩下可怜的一点,谢清籍收拾着行李箱,又恢复了从前冷淡平静的样子。
“以后不要吃虫子老鼠了。”
“很脏,有病菌,我不想被传染上疾病。”
第二天清晨,谢清籍带着程荆出去找吃的。
他知道自己脸的优势,找了一家早餐店,是一家夫妻经营的,位置也偏僻,站了很久,嘱咐程荆不管发生什么好好站在原地不能动,除非他被抓了,才走过去。
经常被附近贫民窟的一些孩子要包子馒头,男人烦躁透顶,看也没看踢了一脚:“滚远一点。”
这附近贫民窟的孩子没脸没皮,一旦给一次,就会像水蛭一样纠缠上来,不给的话就开始骚扰摊子,让生意做不下去,恶心透顶。
如果不是谢清籍提前嘱咐好,在男人踹出那一脚后程荆就要出去和对方打起来了,他扣着墙壁,扣出指甲印来。
女人总归是要心善一点的,抓了抓丈夫的衣角,示意收敛些,把谢清籍扶起来,语调却也很冷漠:“你还是回去吧,我们给不了你吃的。”
谢清籍拉下挡着自己脸的兜帽,他脸色有些白,刚才那一脚对小孩子的身躯来说有点过于重,忍着不适,他抬头露出很让人怜爱同情的表情:“我只要……一次,求求你们了,我已经很多天没吃东西了,不要很多,一点就好……”
脸是他得天独厚的优势,没有人比谢清籍更清楚,这世界上的人大部分都是普通人,他们不会有多残忍,也不会有善良,对于很漂亮又看起来很可怜懂事的小孩,都会有一种微弱的怜悯善意。
女性更是如此,基因里的母性让她们对可怜漂亮的孩子抱有极高的好感度。
离开早餐店的谢清籍,怀里揣了四个热气腾腾的肉包,他被女人询问了很多问题,问他的父母,问他从哪里来,这些问题都很危险,对方看他的眼神很同情,又有点迟疑,像在确认什么。
就是因为这样他这几天才一直不出来,因为不确定那个所谓的大人物会不会让人拿着他的照片来隔壁的城区搜查询问,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在对方留下他之前,他找了个借口跑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