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着指甲翻看着助理给他的资料，越看指甲咬得越紧。

副驾驶座上的助理透过后视镜看着缩着身体坐在一堆昂贵礼物盒里神情不稳的老板，为了自己的年终奖金和长久的安稳工作，竭力全力安抚说：“程总，你不用担心，这个宋暮他远远比不上您，他不过是一个只会画画还没继承家业的富二代大学生，您却是白手起家事业有成的“稳重”熟男，怎么看都是您更胜一筹。”

岂止是事业有成，是有大大成。

网络上不少人都说他们老板就是早期爽文之子，穷小子中考382擦线上高中，高考728完美逆袭，大学修三学位，管理学＋计算机学＋经济学，四年间赚出据说七位数存款，大四就一股脑投进AI创业的大流中，摸爬滚打写程序抢项目搞股票，最后成功上市通过融资疯狂扩展，迎娶白富美恋人。

每个穷小子年轻时幻想过的天方夜谭的剧情，在程荆身上真真实实上演了，人们揣测着他的动机，助理虽然是个富二代，在听闻程荆的时候也不由得心生钦佩才来公司应聘，然而应聘成功没多久粉丝滤镜就碎得彻底。

想象中的程总，威武霸气威震四方狂酷霸拽龙傲天。

现实中的程总，在商业公事上也确实威武霸气威震四方，但也仅止于此了，私底下，助理实在不想说。

毕竟没有哪一个有百亿身家的人，在地毯上为一件50块钱的T恤和摊主争得面红耳赤最后20块拿下，然后转头进昂贵商场给老婆眼也不眨买几万块一件的衣服的。

摊主看见他们程总汗流浃背像老鼠见猫，专柜招待员看见程总两眼放光像猫看见老鼠。

等到他后面委婉告诉程总，专柜之上还有品牌私人订制时，那更不得了，程总热爱给老婆刷定制了。

他后面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通过助理的面试。

因为他是个富二代，他们“贫穷”的程总需要这么一个存在来把自己装点得和那位很匹配的样子，然后更有针对性的给那位买东西送礼物。

是的，这是他这个助理的主要价值，其余的价值都是附属品。

……

谢清籍感觉自己又被礼物淹没了，他古怪的阴暗逼丈夫做过很多离谱的事，比如把很多很多钱堆在他身边，密密麻麻的一片，比如买一堆钻石珍珠铺在床上，中间留一个可以坐的地方让他坐在里面，也不拍照，就是看那么一会儿，然后心满意足自顾自点头，把他抱去另外干净的地方做。

他坐在沙发上托着脸颊看他的丈夫一件一件礼物殷勤搬到他面前。

“我有时候觉得你在物化我，程荆。”他的丈夫好像会拿金钱与他挂钩，有钱才能拥有他一样。

但如果只是有钱就能和他在一起，谈恋爱、结婚，他最开始应该和高嘉茂在一起，而不是在程荆什么都没有的高二就和程荆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