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司南城站定,微微颔首,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周围人听清。

司清宴转过身,目光在司南城身上停留了一瞬,尤其在看到那件熟悉的黑色唐装时,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很快又恢复如常。

“来了?”司清宴的声音平稳,脸上看不出喜怒,“正好,祭品刚摆好,你爸生前最爱的那套茶具,我特意取出来了。”

司南城唇角微扬:“父亲有心了。”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相接,暗流涌动。

八点整,司家祠堂。

檀香缭绕中,司寒川的牌位被恭敬地放置在供桌中央。

司清宴作为现任家主,站在最前方主持祭祀仪式。

香头明灭的红光映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将那些岁月刻下的纹路染得愈发深刻。

司南城站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目光低垂,看似恭敬,实则将祠堂内每个人的位置和表情都尽收眼底。

“跪”

司清宴的声音在祠堂内回荡。

数十位司家族人齐齐跪下。

司南城膝盖触地的瞬间,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不动声色,在叩首的间隙瞥了一眼,是卫远发来的消息。

【一切就绪。】

祭祀仪式庄重而漫长,直到上午十点才结束。

按照惯例,接下来是家族内部的茶话会,也是商议家族事务的重要场合。

司清宴环视众人,目光在黎文雄身上多停留了两秒,随后微微一笑,道:“各位,请移步正厅。”

他面向黎文雄,语气里带着几分客套:“黎先生,多年不见,今日有幸请您回来,我们正好可以叙叙旧。”

黎文雄淡淡一笑,目光深不可测:“司家主客气了。”

众人纷纷起身,准备随司清宴前往正厅。然而,就在此时

“父亲。”

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响起,不大,却像一把刀,生生切断了祠堂内的所有声音。

所有人的动作都顿住了,目光齐刷刷地转向声音的来源司南城。

他仍站在原地,黑色唐装衬得他身形修长而冷峻,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直直盯着司清宴,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司砚修眉头微皱,语气沉了下来:“南城,什么事这么急?”

司南城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老旧的录音笔,指腹轻轻摩挲着开关,抬眸时,眼底的寒意彻底漫了上来。

“在离开前,我想请您解释一下。”他顿了顿,声音轻缓,却字字如刀,“十八年前,我生父司寒川的死,真的是意外吗?”

祠堂内瞬间死寂。

司清宴的脸色骤然一沉,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南城,你这是什么意思?”

司南城低笑一声,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司砚修和司明玥身上,意味深长道:“大哥,姐姐,你们也很好奇吧?”

司砚修眼神微冷,而司明玥则眯了眯眼,手指摩挲着腕上的玉镯,显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司南城不再废话,直接按下了录音笔的播放键。

“哥......为什么?我是你亲弟弟......”

司寒川虚弱的声音从录音笔里传出,带着痛苦和不可置信。

紧接着,是司清宴年轻时的声音,冰冷而残忍:“正因为我是你哥哥,才更不能挡我的路。司家需要的是强者,而不是你这样的废物。”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给我下的药?”司寒川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寒川,要怪就怪你太没有警惕了。”司清宴冷笑一声,“放心,医生会证明你是病死的。至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