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文雄用手指蘸着水迹,在棋盘中画了个残缺的司家族徽。
“下月初八,他邀我去喝忌日酒。”黎文雄突然转移话题。
电话里传来打火机擦响的声音,司清宴吸了口烟才回应:“当然欢迎。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是时候回来看看了。”
听筒里传来烟灰缸轻叩的声音,接着又是司清宴的声音,“倒是有点好奇,黎先生给那孩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了?”
黎文雄大笑起来,笑声震得胸腔起伏。
他走向西墙供奉的黑檀佛龛,从暗格取出个密封试管,里面幽蓝色液体正诡异地发着光。
“着急了?”他对着灯光摇晃试管。
“黎文雄!”电话那头传来司清宴带着愠怒的声音。
佛龛的铜镜映出黎文雄扭曲的笑容。
“司清宴,”他忽然压低声音,用当年他们密谋时的缅语腔调,“还记得瑟钦要啄食多少腐肉,才会被毒死吗?”
电话骤然挂断。
黎文雄将手机扔进茶汤里,看着电子元件在沸水中冒出青烟。
脸上带着一丝看不懂的笑意。
第 375 章 我又不喜欢男人
东京大学医学部的VIP病房区安静得过分,走廊尽头偶尔传来护士推车滚轮的声响,又很快消失。
时欢和陆沉的病房被安排在相邻的两间,中间只隔着一道可以双向开启的隔墙。
不过大多数时候都锁着,像是某种心照不宣的界限。
三天了,霍骁始终没有露面。
他们之间的联系仅限于手机,简短而克制。
霍骁从不会在她长时间不回消息时催促,仿佛早已默认她会在陆沉那里。
这天,时欢站在陆沉病房门口,刚抬手准备敲门,就听见里面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她推门进去,正看见陆沉弯腰去够滚远的苹果,病号服的后背绷紧,隐约透出绷带的轮廓。
他伸手时牵扯到伤口,眉头微皱,却还是慢条斯理地伸手去够,指节修长,骨节分明。
听到门口的动静,他直起身,手里还攥着一把水果刀,刀锋在指间转了个圈。
陆沉挑眉看她,嘴角勾起一抹痞笑:“偷看我?”
时欢走过去,弯腰捡起滚到墙边的苹果,顺手从他手里抽走水果刀。
她坐到床边,低头削起苹果,刀刃贴着果皮流畅地滑下,长长的果皮垂落,一点都没断。
陆沉懒洋洋地躺回病床上,目光落在她的侧脸上。
她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尖到下巴的线条干净利落,唇色因为恢复期而显得淡,却依旧好看。
他突然想起云南那次。
他也是为了救她,受伤住了院。
他那时候,躺在床上想让她削个苹果,还得看她脸色。
现在倒好,她主动伺候他了。
“技术不错,”他拖着调子,嗓音懒散,“比上次好多了。”
时欢唇角弯了弯,没搭话,只是将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推到他面前。
陆沉没动,反而往后一靠,笑得痞里痞气:“喂我。”
时欢抬眼瞪他:“自己没手?”
“有啊,”他慢悠悠地抬起手,指尖在她手腕上轻轻一勾,指腹蹭过她的皮肤,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撩拨,“但就想让你喂。”
时欢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拿起一块苹果,直接塞进他嘴里。
陆沉猝不及防被塞了满口,却笑得更加肆意,舌尖抵着苹果块,慢条斯理地嚼着,眼神却一直锁在她脸上,像是要把她盯出个洞来。
窗外,东京的天空湛蓝如洗,云层被风吹散,阳光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