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着想,至少不用担心内急问题。
黑暗中,听觉变得异常敏锐。
远处传来水管滴水的声响,偶尔有老鼠窸窸窣窣爬过的声音。
黑暗包裹着时欢,她已经无法判断自己被囚禁了多久。
手腕上的绳索深深勒进皮肉里。
她曾尝试用墙角磨断绳子,却只换来满手黏腻的血迹。
滴答。
滴答。
远处水管漏水的声响成为唯一的时间刻度。
突然,引擎的轰鸣撕裂寂静。
轮胎碾过碎石的声音由远及近,刺目的车灯透过通风口铁栅,在墙面投下监狱栏杆般的影子。
时欢蜷缩着往后挪,后背抵住冰冷的水泥墙。
脚步声。
皮鞋敲击金属楼梯的声响像催命符般渐次逼近。
“啪!”
顶灯骤然亮起,时欢眼前炸开一片惨白。
生理性泪水瞬间涌出,她死死闭住眼睛,睫毛在强光刺激下不停颤抖。
“怎么样,看见我惊喜吗?”
一道阴冷的嗓音钻进耳膜。
时欢艰难地睁开眼,模糊视线里出现锃亮的鳄鱼皮鞋尖,顺着笔挺的西裤往上,最终对上一双阴鸷的眼睛。
薛汾正俯身盯着她,嘴角挂着神经质的笑意。
时欢的血液瞬间冻结。
“很意外?”薛汾用鞋尖挑起时欢下巴。
仓库昏黄的灯光下,他扭曲的面容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他突然大笑,笑声在空旷的仓库里撞出诡异的回音,突然,冰凉的金属贴上时欢脸颊。
“我就是喜欢亲手修剪不听话的花枝。”
时欢一惊,是把那把陆沉送给她的匕首。
他潜入了自己的房间。
刀尖顺着脖颈缓缓下滑,挑开她衣领的第一颗纽扣。
时欢死死咬住嘴唇。
“霍骁把你当宝贝哄着,守着......”薛汾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混合着薄荷口香糖的气息,“你都不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了。”
“啪!”
一记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
时欢尝到唇齿间的血腥味,耳膜嗡嗡作响。
薛汾拽着她的头发,猛地向后一拽。
时欢被迫仰起头,后颈发出不堪重负的脆响。
头顶的白炽灯刺得她眼前发黑,薛汾那张与薛鸿远七分相似的脸在视野里扭曲晃动。
“东西被你藏在哪了?”他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另一只手却掐住她喉咙缓缓施压,“我没什么耐心了。”
疼痛让她保持清醒:“这么想要?那你去找司南城啊,东西在他那!”
“啪!”
又一个耳光落了下来。
薛汾揪着她头发撞向铁椅背,金属震颤声在空旷仓库里回荡。
“还他妈敢骗我?”薛汾揪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脸拽回来,“司南城亲口告诉我,东西还在你这!”
叶时欢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但眼神依然冷静。
这要么是个谎言,要么就是司南城故意把火往她身上引。
“那你该问他,东西去哪了。”叶时欢缓缓抬起眼帘,嘴角的血丝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毕竟,那上面藏着不少关于司家的秘密。”
薛汾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叶时欢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闪而过的动摇。
“少他妈跟我玩文字游戏!”薛汾突然暴怒,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拖到仓库中央。
叶时欢的膝盖重重磕在水泥地上,疼痛让她眼前发黑,但她咬紧牙关没发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