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端着两杯红酒走过来,递给盛天淮一杯:“真的不多待两天?”

盛天淮接过酒杯,“公司有事。”

他的目光扫过远处谈笑风生的母亲,她耳垂上的钻石耳环随着笑声轻轻晃动。

汉斯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叹了口气:“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蔓卿。”

他拍了拍盛天淮的肩膀,这个动作让盛天淮西装下的肌肉瞬间绷紧,“她最近睡眠好多了。”

盛天淮晃了晃酒杯,然后举杯与汉斯相碰:“新婚快乐。”

玻璃相撞的清脆声响中,汉斯露出诧异的表情。

这是盛天淮第一次正面承认他们的关系。

仰头饮尽杯中酒时,盛天淮瞥见母亲正朝这边张望。

她涂着珊瑚色口红的嘴唇微微张着,眼中有掩不住的担忧。

他冲她举了举空杯,露出个标准的商业微笑。

沈格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盛总,专机已经安排好,一小时后起飞。”

汉斯连忙说:“这么急?至少等切完蛋糕......”

“下次。”盛天淮将酒杯放在侍者的托盘上,“会有机会的。”

说完,他抬脚往外走,身侧传来急促的高跟鞋声。

“天淮!”

林蔓卿一把抓住他的小手臂,眼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你,你这就要走?”

盛天淮停下脚步,转头看她。

他的侧脸被庄园门口的壁灯镀上一层冷色调的金边:“嗯。”

这个简单的嗯字,让林蔓卿眼眶发酸。

四年了。

自从他被盛家接回去之后,他们母子就没再见过面。

期间电话也是寥寥。

这次她结婚,他回来待了不到一周就要走......

汉斯快步走来,带着红酒气息的手臂环住妻子颤抖的肩膀:“亲爱的,天淮公司有急事。”

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是放心不下他,过几天......”

林蔓卿知道她留不住他。

“照顾好自己。”她突然松开手,没等回应就转身离开了。

她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

盛天淮站在原地没动。

他看见母亲走过甜品台时踉跄了一下,碰倒了插着玫瑰的水晶杯。

“盛总?”沈格轻声提醒。

引擎启动的轰鸣惊飞了葡萄藤上的夜莺。

后视镜里,汉斯正弯腰替林蔓卿擦拭裙摆上的酒渍,而她怔怔望着车辆远去的方向。

盛天淮按下车窗,夜风裹挟着庄园里玫瑰与葡萄的香气涌进来,恍惚让他想起十岁那年,母亲牵着他的手在葡萄架下读《小王子》的傍晚。

沈格的声音突然从身侧响起,打断了盛天淮的思绪:“盛总,司家似乎遇到了点麻烦。”

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外界呼啸的风声。

盛天淮问:“怎么回事?”

“据消息传,司南城这次被陆沉给盯上了。”

沈格将平板递过来,屏幕上显示着加密邮件,“他们联合了国际刑警在查他在缅甸的业务,江城司家也被牵连,正在接受调查。”

盛天淮眯眼盯着车窗外的夜景。

他脑海里浮现出法制新闻里陆沉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没有想到司南城真的栽到了他的手里。

没想到司南城这么没用。

这个念头刚起,盛天淮就嗤笑了一声。

他指尖划过平板上司家近期的资金流向图。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要确保盛氏与司家的所有合作痕迹都干干净净。

沈格透过后视镜瞄了眼老板晦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