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转过身,锐利的目光扫过她的脸。
特警的眼神总能看穿谎言,时欢感觉自己的伪装在他面前薄得像层纱。
但他只是捏了捏她的手指,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一早,时欢轻手轻脚地起床。
陆沉昨晚执勤到凌晨三点,现在睡得正沉。
她站在床边看了会儿他熟睡的侧脸,最终她只是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没敢吻别。
舞蹈排练室里,时欢正在排练一段高难度的现代舞。
明天有一个演出。
落地镜映出她绷直的脚尖和微微颤抖的小腿肌肉。
“欢姐,这个转身动作还是有一点点不够流畅诶。”小廖暂停音乐,递给她毛巾。
时欢擦了擦额头的汗,接过水瓶小口啜饮。
“陆警官知道你要去日本了吗?”小廖突然问。
时欢的水瓶晃了一下,水溅在练功服上。
“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她低头擦拭水渍,“他最近工作压力很大。”
小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调整了下音响:“我们再练一遍吧。”
时欢点点头,重新站到镜子前。
音乐响起时,她强迫自己忘记一切杂念,专注于每个动作。
但转身的瞬间,她恍惚在镜中看到陆沉失望的眼神,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没事吧?”小廖赶紧扶住她。
时欢摆摆手,胸口剧烈起伏:“休息十分钟。”
她走到窗边,掏出手机。
指尖不小心的滑动了一下,她和陆沉的合照跳了出来。
那是三个月前,拍摄的。
那天他刚结束一个任务,晒得黝黑,搂着她笑得像个大男孩。
现在他眼角的纹路似乎更深了,5·27行动的失败像块石头压在他心上。
小廖走过来:“欢姐,楠姐来电话说服装师那边需要你过去确认演出服尺寸。”
时欢看了看时间:“走吧。”
同一时刻,特警队训练场上,陆沉正在指导新队员近身格斗技巧。
汗水顺着太阳穴滑下,他却感觉不到疲惫。
六月的阳光已经带着夏季灼热,晒得他后颈发烫。
5·27项目失败的阴影像块石头压在心里,只有高强度训练能让他暂时忘记处分带来的耻辱。
“老大,别往心里去。”猴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旁,递过来一瓶冰水,“你这几天训练太拼了。5·27那事,真不是你的错。”
陆沉接住水瓶,拧开灌了大半瓶。
“处分就是处分,没什么好说的。”
老猫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陆沉微微前倾。
“上面就是找个替罪羊,谁让你是行动组长。”
老猫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满,“那情报本来就有问题,能全须全尾回来就不错了。”
陆沉没接话。
他知道队友们是为他抱不平,但作为特警,服从命令是天职。
5·27项目的失败,确实导致很多人受伤,还打草惊蛇让对方跑了。
这个责任他必须承担。
“行了,都忙去。”陆沉把空水瓶精准地投进五米外的垃圾桶,正准备去训练场。
山雀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压低声音说:“老大,周队找。”
陆沉眉头一皱,快步走向周正阳的办公室。
“坐。”周正阳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总局重新审查了5·27行动,认为情报失误是主要原因。”
陆沉绷直脊背坐着,等待下文。
“处分可能会减轻,”周正阳递给他一份文件,“但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