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的指甲陷入掌心。

那天,飞溅的玻璃碎片确实是被司南城挡住。

但如果不是他自己树敌无数,她根本不会陷入危险。

可现在,在他口中,这竟成了她欠他的恩情。

“我做饭很难吃,”她低声说,眼睛盯着自己的膝盖,“恐怕入不了您的眼。”

司南城突然笑出声,那笑声让时欢的后颈汗毛倒竖。

他想起了上次,她给自己煮的那碗粥。

确实寡淡无味,简直难以下咽。

“停车。”司南城突然命令道。

时欢一怔,心跳漏了半拍。

他要放她下车?

这么简单?

她偷偷瞥向窗外,车子正驶过一座桥,下面是湍急的河水。

迈巴赫平稳地停在路边。

司南城没有看她,而是对前座的司机说:“把这个破烂扔了,别脏了我的车。”

时欢还没反应过来,司机已经敏捷地下车,拉开她这边的车门,一把夺过她脚边的保温袋。

“等等!”时欢惊呼,伸手想抢回来,“那是我的!”

司机置若罔闻,大步走向路边的垃圾桶,将保温袋像丢弃垃圾一样扔在旁边。

时欢僵在座位上,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一种难以名状的屈辱感从心底升起,烧得她脸颊发烫。

车门再次关上,司机回到驾驶座。

引擎重新启动,车子平稳地驶离路边。

“你......"时欢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愤怒与恐惧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组织语言。

司南城终于转过头,完整地看向她。

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只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黑暗中的野兽。

“现在,”他轻声说,伸手拂去她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他的手指在她肩头停留了一秒,时欢却感觉像被烙铁烫到一般,全身肌肉绷紧。

司南城满意地看着她的反应,收回手,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个信封。

“看看这个。”他将信封丢到她腿上。

时欢的手指微微发抖,拆开信封。

里面是几张照片:

她的公寓楼下、她在片场、甚至还有她常去的咖啡店。

每张照片上都有一个模糊的男性身影,远远地跟着她。

“这是......”她的声音干涩。

“啧啧,”司南城冷笑了一声,声音冷了下来,“惦记你的人还真多呢。”

司南城歪着头欣赏她的表情,像在观赏一场精彩表演。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其中一张照片,“不觉得有点眼熟吗?”

时欢的视线落在那张照片上,呼吸变得急促。

“为什么......”她抬起头,声音干涩,“你一直在监视我?”

司南城笑了,这次是真心的愉悦:“保护,亲爱的,这叫保护。”

他凑近一些,檀香气息突然变得浓烈,“毕竟,你可是知道我太多的小秘密了。”

他故意在小秘密上加重字音。

时欢猛地向后靠,后背紧贴车门。

这个动作似乎取悦了司南城,他的嘴角勾起更深的弧度。

“我什么都不知道!”时欢急促地说,“我......”

“嘘......”司南城突然伸手,指尖触到她耳边垂落的一缕头发。

他的动作轻柔得像情人,却让时欢全身僵硬。

“原来不知道,”他慢慢将那缕发丝绕在食指上,“你跟卫远,还有这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