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拢了拢外套,侧头看向陆沉。
路灯的光落在他侧脸上,勾勒出锋利的轮廓,可他的眼神却懒洋洋的,带着几分餍足后的散漫,仿佛刚才那个把她按在门上亲得发狠的人不是他一样。
“看什么?”他察觉到她的视线,挑眉。
“看你脸皮怎么这么厚。”她轻哼。
陆沉低笑,伸手握住她的指尖,十指相扣:“那你还挺喜欢的。”
时欢想反驳,却被他拽着往前走了两步。
夜风里,他的掌心温热,时欢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陆沉到北城时,已是凌晨三点。
夜色沉寂,街道空荡,只有路灯投下冷白的光。
回到家后他简单冲了个澡,躺下时天边已经泛起微光。
他闭眼睡了两个小时,六点整,闹钟没响,人已经醒了。
北城中心医院,VIP病房区。
走廊尽头,两名特警队员守在门口,见到陆沉时,立刻站直了身子:“陆队。”
陆沉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窗帘半拉,晨光洒了些进来。
银鱼靠在床头,脸色还是有些苍白,胸口连着监测仪。
听到动静,他睁开眼,见到陆沉,扯了扯嘴角:“……陆队。”
陆沉拉了把椅子坐下,打量他:“怎么样?”
银鱼低笑,牵动了伤口,咳嗽两声:“死不了。”银鱼轻描淡写,“比上次在缅甸挨的那枪轻多了。”
陆沉没说话,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想了想又塞回去。
银鱼见状,笑了:“抽吧,我不介意。”
“医院禁烟。”陆沉瞥他一眼,“再说,你现在这身体,抽一口估计能咳出血。”
银鱼耸耸肩,没反驳。
沉默片刻,陆沉开口:“东西呢?”
银鱼靠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声音沙哑:“幸好有老猫的提醒……被抓前,我把资料塞进制药厂的快递箱里了。”
陆沉眉头一松,嘴角微扬:“这确实是老猫的风格。”利用敌人的系统反杀,向来是他的拿手好戏。
“那现在东西在哪?”陆沉问。
银鱼咳嗽两声,摸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递给陆沉:“这会儿估计到北城仓库了。”
照片上是一个普通的纸箱,侧面用红笔画了个不起眼的三角符号。
“我特意做了标记。”银鱼说,手指微微发抖,“箱子编号是B-712,混在一批实验器材里。”
陆沉收起手机,点头:“我去拿。”
银鱼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陆队,薛鸿远……会怎么样?”
陆沉看了他一眼,声音平静:“如果顺利的话,估计牢底坐穿。”
银鱼怔住,眼眶瞬间红了。
他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眼泪砸在被单上,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
陆沉没说话。
他知道银鱼在想什么那个五岁的小女孩,扎着羊角辫,笑起来眼睛弯成月牙。
她叫小雨。
五岁时,小雨被诊断出脑瘤。
银鱼和妻子带着她跑遍了医院,最后走投无路时,薛鸿远出现了。
“我们是亲戚,我能救她。”薛鸿远当时拍着胸脯保证,“新研发的神经修复药剂,成功率很高。”
银鱼信了。
他签了试药协议,看着女儿被推进实验室。
三天后,小雨浑身抽搐,瞳孔扩散,死在了病床上。
后来银鱼才知道那支所谓的“修复药剂”,根本是未完成的神经毒素。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银鱼脸上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