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城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也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东西,只是一种慢性毒药而已。”
他蹲下身,与她平视,“如果定期不服用解药的话,只会全身溃烂而死而已。”
时欢浑身发抖,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他说到做到,从不虚张声势。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上一世他也是这样,用各种下三滥的手段逼她就范。
下药、监控、制造意外......那些被操控的日日夜夜,像附骨之疽般挥之不去。
恨意在胸腔里沸腾,她盯着他近在咫尺的喉结,突然萌生出一个疯狂的念头杀了他。
现在就杀了他。
她的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水晶烟灰缸,计算着出手的角度和力道。
“眼神不错。”司南城忽然轻笑,手指抚上她绷紧的颈动脉,“想杀我?”
他凑近她耳边,呼吸喷在她的皮肤上,“解药只有我知道,每个月发作一次,第一次会从指尖开始溃烂。”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欣赏她惨白的脸色:“中午十二点前,我要看到资料。”走到门口时,他回头补充:“对了,发作时会高烧四十度,记得提前请好病假。”
门关上的瞬间,时欢抓起烟灰缸砸向门,水晶碎片四溅。
她蜷缩在满地狼藉中,指甲在手臂上抓出血痕。
两世了,她逃不出这个魔鬼的掌心。
清晨五点,时欢对着镜子第十七次练习“突发性喉炎”的表情。
她盯着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睛,将温度计贴在热水杯上加热,然后含在舌下。
38.7度。她舒了一口气。
喉咙深处还残留着昨夜那颗毒药的苦涩。
手机屏幕亮起,是司南城发来的消息:「司机9:00在南门,别耍花样。」
时欢深吸一口气,拨通了陈岩的电话。
“陈导,我是时欢......”她刻意压低声音,让声线变得嘶哑,“实在对不起,我突发急性喉炎,医生说是病毒性感染......”
“时欢!”陈岩的怒吼几乎震碎她的耳膜,“今天拍你和顾淮的诀别戏!全组等了这个场景两周!你知不知道光群演就安排了几十号人?”
她将手机拿远一些,“真的...咳...非常抱歉...我连说话都...”
电话那头传来翻纸声和粗重的呼吸。
“你昨天收工时不还好好的?”陈岩的声音突然阴沉。
她说了个早就想好的理由:“医生说是最近淋雨拍摄导致的...咳咳...我可以把病历和验血报告发您...”
长达十秒的沉默后,陈岩终于松口:“明天早上六点,我要看到你站在片场,哪怕挂着呼吸机也得来!”电话被狠狠挂断。
时欢瘫坐在马桶上,冷汗已经浸透后背。
上午九点三十分,时欢站在房子前,按响了门铃。
爬满常春藤的欧式洋房承载着薛家太多秘密。
薛鸿远的母亲是江城人,在二十年前就执意离开北城回到故土独居,即便后来患上阿尔茨海默症,也拒绝儿子接她去北城照顾的提议。
薛鸿远只得聘请保姆照顾她,定期给自己汇报她的情况。
时欢戴着茶色眼镜和医用口罩,胸前挂着伪造的“康健医疗”工牌,手里提着装满试剂的银色箱子。
“您好,我是来为薛老夫人做季度健康检查的护士。”她对开门的保姆露出专业微笑,“是薛总之前预约的。”
保姆是个四十多岁的瘦削女人,眼袋浮肿,右手无名指上戴着枚不协调的金戒指。
“没听说这事啊?”她狐疑地打量着时欢,“薛总不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