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一把推开时欢,刀疤男手上的匕首狠狠扎进他左肩。
鲜血瞬间浸透了身上的黑色作战服,他却像感觉不到疼,反手扣住刀疤脸手腕,“咔嚓”一声直接卸掉关节!
“啊!”时欢摔倒在地上,惊呼一声。
“老猫!”
随着他的指令,房间再次亮了起来。
短短十秒中,结束了战斗。
歹徒们已经全部被特警们反剪双手按在地上。
陆沉把时欢从地上扶了起来,“没事了。”
他松开她时,声音还带着未褪的杀意,手却轻轻擦掉她脸上的血渍。
“A组清理现场,B组护送人质。”陆沉按着流血的肩膀下令。
时欢手忙脚乱按他冒血的肩膀:“你疯了?!谁让你丢枪的!”
陆沉疼得吸气,却嗤笑:“不丢枪,你现在还能站这儿凶我?”
“你不是特种兵吗?”她声音发抖,指尖却死死揪住他衣襟,“就这点本事?”
他忽然低头逼近,染血的手指捏住她下巴:“叶时欢,受伤的是我,你着什么急?”
“我是怕你死了,国家找我要人!”她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握住那只手冰凉颤抖,全是冷汗。
救护车上,护士剪开陆沉染血的衬衫。
时欢别开脸不敢看伤口,嘴上却不饶人:“活该!让你逞英雄!”
陆沉没好气的笑了笑,真的要被她气死了:“为什么在云南?”
“旅游不行吗?”她别过脸,不敢看他的伤口。
他盯着她脖颈上已经凝固的血痕,眼神晦暗:“你知不知道,这批人专挑独行女性下手?”
“我怎么知道!”还想顶嘴,却在触及他的目光时,闭了嘴。
陆沉忽然笑了,笑着笑着又因牵动伤口闷哼一声。
自从在日料店门口那匆匆一瞥后,霍骁的办公桌上便多了一份定期更新的档案。
方平每隔三天就会将一叠照片和行程报告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时小姐前天抵达丽江,住在古城南门的民宿。”
“昨天去了玉龙雪山,乘缆车到4506米观景台。”
“今早在忠义市场吃了烤乳扇,似乎嫌太甜,只咬了一口就皱眉。”
霍骁突然轻笑出声。
方平诧异地抬头,却见老板已经收敛笑意,仿佛刚才那声笑只是幻觉。
照片里的她捏着烤乳扇,嫌弃地皱起鼻子,粉色的舌尖悄悄吐了下。
这表情他太熟悉,每次被他喂黑咖啡时,她都会这样皱着脸说:“苦死了!霍先生你是自虐狂吗?”
霍骁又翻看些其他人的照片,时欢站在雪山下仰头的侧脸,她在古城巷道里弯腰逗猫的背影,甚至还有她坐在咖啡馆二楼,对着明信片发呆时的样子。
每一张都像是偷来的时光。
最上面那张,是她站在洱海边,手指间捏着一片枯叶,阳光穿透叶脉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霍骁的指尖在那片光影上停留片刻,然后将照片轻轻倒扣。
“继续跟着。”
他的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仿佛这些影像只是某个无关紧要的并购案资料。
落地窗外,北城的钢铁森林正在晨光中苏醒,而他的思绪却飘向两千公里外,那个站在洱海边捏着枯叶的身影。
陆沉因伤滞留在大理疗养,被安排在军区医院顶层的单人病房。
窗外能看到苍山轮廓,阳光透过纱帘落在白色床单上,消毒水的气味里混着一丝窗外飘进来的桂花香。
时欢拎着果篮推开病房门时,陆沉正靠在床头,病号服领口微敞,露出绷带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