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穿了件樱粉色毛衣，衬得肤色莹白，“我点了你最爱吃的海胆和蓝鳍金枪鱼。”

时欢脱掉沾雪的大衣，在对面坐下。

包厢三面都是落地窗，窗外人造雪景里，竹筒敲击石钵的声响伴着雪落簌簌。

厨师正在板前捏制寿司，金枪鱼在刀光下泛着诱人的玫瑰色光泽。

“怎么选这么贵的地方？”时欢看着精致的摆盘问道。

王雨濛给她斟了杯清酒：“过年嘛！”。

前菜上来时，她们聊着新上映的电影和综艺，气氛轻松。

当厨师开始炙烤和牛时，王雨濛用筷子尖戳着碗里的山葵泥，欲言又止。

“怎么了？”时欢夹起一片粉嫩的鲷鱼刺身。

王雨濛凑近些，眼睛亮得惊人：“我憋好久了...你跟霍骁是不是...”

时欢的筷子顿了顿。

生鱼片沾的酱油在碟子里晕开一小片深色。

她放下筷子，点了点头：“在一起过，现在分了。”

“天啊！”王雨濛捂住嘴，“所以那些工作突然黄了...”

“是我的问题。”时欢抿了口清酒，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本来就是靠他的关系得来的。”

王雨濛气得把筷子拍在桌上：“他这也太小气了！”

王雨濛心疼地看着时欢，眼眶都有些发红。

她用力戳着碗里的金枪鱼刺身，鲜嫩的鱼肉被戳得稀碎：“这个圈子就是这样现实，机会稍纵即逝。现在被资本针对，以后的路......”

她的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当初你就不该转那个破合同！”王雨濛突然提高音量，咬牙切齿地说：“要是一直留在「一诺」，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时欢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反而笑了。

第132章 脸色怎么这么白？

她给王雨濛斟了杯温热的清酒：“好啦，别气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她夹了块最肥美的海胆寿司放到王雨濛碟子里，“尝尝这个，味道真的还不错。”

王雨濛不依不饶：“你还笑得出来！你知道现在圈里都怎么说吗？他们说......”

她突然顿住，懊恼地咬住嘴唇。

“说我是靠睡上位，现在金主不要了，自然就凉了？”时欢平静地接话，眼神清澈见底，“随他们去吧。”

“欢欢...”王雨濛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指尖冰凉。

时欢反手拍拍她的手背：“其实我早就有转行的打算了。演戏从来就不是我的梦想，只是......”

她顿了顿，没再说下去。

窗外，雪下得更大了。

细碎的雪花扑在玻璃上，很快融化成水珠滑落。

王雨濛突然压低声音，“前段时间我在'云顶'跟绍康和江迟他们玩，霍骁突然来了，那脸色......”

她夸张地打了个寒战，“跟修罗场似的。”

王雨濛追加了句：“就你那晚给我打电话的那次。”

时欢的心脏猛地一缩，那正是他们吵架的那晚。

她垂眸看着杯中晃动的灯影，清酒里仿佛倒映出那晚霍骁猩红的眼睛。

王雨濛小声补充：“他......好像挺气的，我看江迟劝了他好久。”

海胆寿司在舌尖化开甜腥，时欢却尝出满嘴苦涩。

时欢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她快步走出包厢，走廊的和风灯笼投下昏黄的光影。

洗手间的镜子里，她看见自己微微发红的眼眶。

“别想了……”她低声对自己说，冰凉的水流冲刷过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