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凤家门的时候,只有程玉凤一个人在家带着孩子。
刘氏一看家里只有她一个,哭的不成样子:“凤丫头,你爹娘和哥哥呢?”
第一次听见她喊自己凤丫头,程玉凤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认真回答道:“我爹娘下地去了,我哥上山砍柴去了,怎么了大伯,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程玉凤明知故问。
刘氏痛哭流涕地说:“你那个下贱的二伯母把我们家程英奇告上衙门了,现在衙门的人上门来抓英奇,你奶不放心,已经跟着去衙门了,让我来喊你们一块过去。”
外面天寒地冻的,程玉凤不想把桐桐带出门,偏偏爹娘都不在,哥哥又上山去了。
想了想,她开口道:“要不我现在去把爹娘叫回来?”
刘氏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等你把你爹娘叫回来,衙门那边恐怕都已经结案了。既然他们不在,那你跟我一块去镇子上吧,对了,把你家的银子也带上。”
最后一句才是关键。
程玉凤想了想,刚好这两天新研磨了药丸,不如趁机送到杏林春,多多少少还能赚点银子回来。于是她找出家里最厚的小褥子,把桐桐包裹的密不透风,这才跟着刘氏去了镇子上。
她们到的时候,知府已经升堂开审了。
王红霞抱着仍旧昏迷不醒的程苏琪,哭着把事情叙述了一遍。另一边,被强制带上衙门的程英奇早就吓傻了,他跪在地上浑身都在抖。
往日里不管他做错什么,只要有娘和奶在,他就不会有事儿,可现在,在他身边的只有奶,并且奶也在他旁边跪着,无形中又给他增加了不少的压力。
不管知府问什么,他都跟失了魂似的点头说是。
老太太气的不停的拉他的衣角,努力想把事情定性成“孩童之间的玩闹”。可王红霞不依不饶,无数次搬出闺女病情的严重性,推翻老太太的话,噎得老太太没话讲,又气又怒却又不敢当场发作。
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又确定程苏琪受了重伤,知府一点也没留情面的,把惊堂木拍的震天响。
“嫌犯程英奇,故意伤及幼儿,致其重伤,证据确凿,但念及嫌犯尚小,故关押十日,以示惩戒!”
此言一出,老太太吓得赶紧把程英奇护在怀里,不想让衙役把他带走。
程英奇哭的声嘶力竭:“奶!奶,你救救我!我不想去坐牢!我还小,不想跟那些坏人住在一起……”
一个衙役笑着嘲讽道:“自己都不是什么好人,还嫌弃别人坏?别人再坏也没有在你这般大的时候,把人家砸成重伤。”
“就是!”另一个衙役的眼里满是嫌恶,“并且还是自家的妹妹,怎么下得去手?”
说完,不管恒英奇哭的多么惨烈,硬生生将他从老太太的怀里揪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