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西梦在床边看着他,面无表情,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她突然又低下头,绷不住笑了一声,肩膀颤抖个不停。
“你笑什么?”
他衣衫不整地瞪着她,许西梦眼角都冒出泪花来了,捂着嘴说道:“我突然发现,我虽然是喝酒,可身体居然比你的要好。”
许西梦身体还可以,很少体会生病的滋味,她看起来像是很娇弱,一身的细皮嫩肉,可其实从小到大基本上就没怎么感冒过。
门德尔松的e小调三个乐章全拉下来,半小时对她来说完全没问题,只不过因为性格内向而且经常状态不好,所以她看起来才总是无精打采。
贺陶然完全懒得理她了,于是许西梦又重新拧了拧毛巾,过去给他物理散热,她正擦到他腰后时c_y,脖子突然被他给勾住了,脸直接被压到他的胸口上。
“你哪来的错觉认为自己身体一直都比我好?”
许西梦是真的不知道,男人即便是生病的时候被说不行也会反应这么强烈。
她还记得他不久前虚弱的样子,这会儿想用力挣扎出来,结果挣了好几下,整个人都还是被他给紧紧按着。
“问你呢,你真像自己说的这么厉害,怎么还总能让我给干哭?”
“病了就认!你别寡人无疾了……”
贺陶然直接把她给拎上来抱着了,贴得很近,鼻子都挨到了一起。
许西梦怕他传染,连忙伸手遮住了自己的口鼻。
即便半点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嫌弃,他也没有要发脾气的意思,只是认真地垂下眸子问她:“你为什么总要惹我生气?”
“是你自己脾气大。”
“你知道我脾气很好。”
她垂下视线,不看他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问他:“贺陶然,你有没有想过认真地去跟别人谈一次恋爱?”
“怎么才算是认真?”
“不管是肉体还是灵魂,都只对一个人保持忠诚。”
“像我对你这样吗?”
“……”
许西梦静静地看着贺陶然,越看越觉得他眉眼清秀,很帅很好看。
他顶着这张脸说出人畜无害的情话,让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对他进行犯罪。
认识贺陶然之前,许西梦一直都无法理解为什么有男人能光靠说几句甜言蜜语,就把女人骗得自己主动丢掉脑子。
她最不该做的事就是跟贺陶然谈感情,他给出的东西永远都真假参半。
跟他上床都危险。
许西梦从他怀里挣出来了,下床去又拧了一遍毛巾,拿起他的手腕帮他反复擦拭起来。
屋内气氛又恢复沉默,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道:“你不能一直这么妖,以后要孤独一辈子的。”
“只要你愿意嫁给我,我就不会孤独。”
“我不愿意。”许西梦帮他擦了擦额头,又说了起来,“我不可能一直跟人约炮,以后也要去跟人正常谈恋爱的。”
她把毛巾又拧湿了,叠成方块压到了贺陶然的额头上,看着他说道:“你也要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了,我们的关系不可能永远都在。”
贺陶然盯着她颈间那个从一开始就很刺眼的草莓印看了很久,说道:“你这用完就丢的习惯不好,我一直以为我对你来说是特别的。”
“你就是特别的。”
贺陶然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躺在床上,额头上的毛巾掉下去了也没反应。
“你骗我。”
他的声音变得嘶哑起来,小到几乎微不可闻,可许西梦还是很清楚地听见了他正在说的话。
“……你明明就一点都不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