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烈痛的疼痛,还有那种几乎要杀了他的耻辱感,这是他人生里最痛苦最灰暗的一天,没有钱,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他绝望地像一个待产的青蛙躺在病床上,仰着头瞪大了眼睛,盯着头上缓慢旋转的电风扇和墙壁上破旧的种表,时间被放慢了百倍,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每一次疼痛都伴随着死亡的冲动。

医院的床位都太贵了,他只付的起三人间的病床,狭小的空间里挤了太多人,他躺在最里面的那张床帘子拉得紧紧的,隔壁的床位一直有来来往往的亲属在抚平孕妇们的焦急,那些颠来倒去的句子不停地说不停地说,而他自始自终都咬紧牙关忍耐着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虽然下唇早就因为疼痛而咬破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