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柏寅清垂眼看着虞微年的手,手指修长匀称,根根分明。
“嗯。”他说,“不睡了。”
“还在担心你爷爷吗?”虞微年放轻语调:“抱歉,我不是故意去打听的,刚刚护士以为我们关系很好,看你睡着,就把你爷爷的情况告诉我了……你可以放心,你爷爷的手术很顺利,现在医学也很发达,你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多年来,柏寅清一直待在京州,与爷爷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再次得知爷爷的消息,便是爷爷病情已到晚期的病情,托举他幼年的精神矍铄的老者,成为躺在病床上的枯木,与记忆大相径庭。
他总是会想,如果这些年来,哪怕他有一次回到A市,又或是多问候一下老者,一切是否都来得及?
柏寅清总是觉得他做得不够好。他自小以来接受的教育都是要坚强,要完美,要强大到无坚不摧。
包括他自己的所有人都在指责他不够完美,但现在却有人抱着他,用从未有过的温情与包容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就仿佛,那些不被允许的,都能够被接纳。
门外传来敲门声,虞微年说了声“进”。
护士与医生推着推车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