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往不着调的风流散漫,醉酒后的虞微年反而更加惹人怜爱。小一号的体型依偎在他怀里,连取钥匙都那么费劲,像一只需要保护的、毛茸茸的可怜小动物。

但柏寅清比谁都清楚,这只是假象。虞微年并不是柔弱的小动物,而是一只善于伪装的掠食者。

柏寅清没有回应,神色一如既往冷漠。

他接过钥匙,扶着虞微年进入公寓。他把虞微年放在沙发上,正准备离开时,虞微年突然说了什么话。

柏寅清没听清:“什么?”

虞微年盯着柏寅清,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他怎么也不肯重复,反捉住柏寅清的手,拉到眼前。

在柏寅清甩开他之前,他将额头贴上柏寅清的掌心。

“我是不是发烧了?”虞微年道,“我好热。”

柏寅清要将手收回:“你发烧和我有关系吗?”

他把虞微年送回家,已是仁至义尽。

虞微年用额头蹭了蹭柏寅清的掌心,像初生的小动物拱着脑袋:“我很不舒服,你别凶我了。”

含糊不清的,带着几分委屈的语调,反而让柏寅清哑了声。

他沉默片刻,目光审视地落在虞微年身上。

真生病了?

算了,和病人计较什么。

柏寅清抽出手:“医药箱在哪里?”

虞微年理直气壮:“不知道。”

“……”

柏寅清只能自己去找。

通过270度环形全景落地窗可以看见城市地标建筑,大厦高楼幕墙内透灯光,仿佛无数颗宝石镶嵌于夜色。

可现在,虞微年却透过这扇熟悉的落地窗反光,流动的光影变幻下,他望见正在寻找医药箱的柏寅清。

虞微年脸上醉意淡去,他扯唇笑了笑。

柏寅清真吃这一套啊。

果然,男人都一样。骨子里都有保护欲,就喜欢弱小可怜,却又美丽的事物。

装醉对虞微年并不是难事,他是容易上脸的体质,今天也的确碰了酒。他惬意地靠在那儿,终于等来拎着医药箱的柏寅清。

“测下体温。”柏寅清的表情始终淡淡的。

虞微年不配合:“体温计不准。”

他缓缓仰起面庞,“你摸我一下,就知道有没有发烧了。”

柏寅清:“这才不准。”

柏寅清没什么耐心地打开医药箱,消毒完温度计,他站在虞微年身前:“张嘴。”

虞微年存心想逗柏寅清,又或者,他想看看柏寅清能忍到哪一步。他故意不配合,偏过头,躲开温度计:“凉。”

“含着就热了。”

“不要。”

柏寅清的耐心显然见底。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又为什么要留下来,像哄小孩儿一样对待虞微年。

他不管虞微年的碎碎念,大掌自下而上钳住虞微年的面颊,近乎强硬地将温度计塞进虞微年的唇里。

虞微年象征性挣扎了两下,最后还是反抗不得。温度计被塞进舌下,柏寅清没有伺候人的经验,故而送得有些深。

指尖若有若无挨着温热的唇,虞微年睫毛微颤,忽的伸出舌尖舔了舔。

自指尖传来的电流感扩散至全身,柏寅清下意识后撤,手腕却被掣在半空,甚至往回送了送。

两根修长的手指,猝不及防伸进微分的唇缝间。虞微年眯了眯眼睛,想用舌尖将手指推出去,手指却更深地探进搅/动,发出黏腻水声。

“唔……”

后背挨着黑色真皮沙发,衬衣下摆凌乱地露出细窄腰线。虞微年眼尾微微泛红,他下巴被钳,嘴巴被塞入手指,双手握住柏寅清的手腕,被迫仰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