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微年想破头?都想不出可能有谁,他平日挑选车辆出行全靠心情,除去送车保养、让保安帮忙泊车、借朋友车等等,很少?有人能有机会碰到他的车。
这人能是谁?
“这件事我之?后会?处理。”
虞微年神色渐冷,他也?想知?道,究竟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人,又如此?神通广大,居然敢在他身上动手脚。
“我可以帮你查。”柏寅清停顿片刻,道,“我不需要报酬,只要你……”
“不需要,我自?己会?解决好。”
虞微年甚至没耐心听?柏寅清说完全部?,都能猜出柏寅清想说什么。他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我没兴趣跟你玩藕断丝连的扮家家酒游戏。我困了,我要继续睡了。”
说着,虞微年像耐心耗尽,重新躺回床上。其实他不困,但他知?道柏寅清接下来要说什么。
真是稀奇,最爱和前任藕断丝连的他,居然会?干脆拒绝柏寅清的暧昧邀请。
虞微年熟练地背对?柏寅清,抓着小毛巾装睡。
以往能够清晰分析虞微年微表情的柏寅清,当下这个能力像暂时丧失。他坐在原地,很久很久,才缓缓躺下。
“在我身边,你很痛苦吗?”
“……”
痛苦吗?虞微年反问自?己,好像也?说不上。世界各地于他而言没有任何区别,更别提是在谁身边,归根结底只是他暂时的栖息地而已。
他不会?对?某个地方或某个人产生特别的归属感,也?不觉得家乡对?自?己有着不凡意义。
但他还是说:“是。”
反正柏寅清不是说了吗?他习惯性撒谎,所以也?不差这一个了。
那一刹那,虞微年听?见柏寅清陡然急促的呼吸声,还有那如擂鼓般的、剧烈心脏跳动声。
雨势渐渐变小,室内一片无声。
又不知?道过去多久,就?在他们?彼此?都以为?对?方睡着了。虞微年才听?见他说:“可你不在我身边,我会?很痛苦。”
虞微年的睡眠质量不错,当下却罕见地失眠,毫无睡意。每个人做事都需要动机,不可能有毫无缘由的事。
柏寅清做的一系列行为?与言语,动机是什么?理由是什么?
总不可能真是喜欢他、爱他吧?
想到这个答案,虞微年禁不住打了个鸡皮疙瘩。一个从来不相?信爱的人,深思不出答案,竟会?往这方面靠拢。
这世上没有完美的爱情,更没有永恒的爱情。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他也?见过父母感情深厚,他也?曾在儿时被父亲举过头?顶,一家三口的照片其乐融融,无比美好。
可才过去多久?他父母频繁争吵,父亲快速移情别恋。
又或许,爱确实存在,只是爱有保质期。一旦过期,爱便不复存在。
假定现在柏寅清还喜欢他、爱他,他又无法理解,柏寅清爱他什么?他们?之?间已经彻底撕破脸皮,见过彼此?最歇斯底里,也?最负面的一面,他们?应该成为?仇人。
柏寅清究竟在执着什么?
虞微年只会?爱一个人光鲜亮丽的一面,英俊的外表,高挑的身材,冷淡的气质……他绝对?不可能在看到一个人的阴暗面,仍然选择无条件接纳。他不是蠢货,更不会?给自?己找罪受。
越想,虞微年越想不通,智商出群、出生以来从未吃过苦头?的他,竟会?栽在这个愚蠢的问题上。
他烦躁地睁开眼?睛,正要去洗把脸,侧过身,借着即将燃尽的蜡烛,他看到柏寅清眉头?紧锁。
柏寅清的脸色极其难看,额头?布满细细密密的薄汗。他的呼吸频率明显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