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3)

缠绕他的绸布,用床上柔软的被子盖住西蒙,而那些罪恶的绸布则被他丢进壁炉内点起火焰燃烧,散发出刺鼻的臭味。

西蒙缩在床上,微眯着眼睛,他的表情古怪,像是想做出一些表情,面部神经却不听从他的指挥,露出一张想笑嘴角却不上扬的鬼脸。

兰斯洛特放轻脚步出去取来木桶,一趟一趟提来温热的水,让西蒙的身体沉入水中,他安抚地摸着西蒙的头顶,撩起热水洒在他身上。

用柔软的羊毛皮制成的毛巾搭配淡香的精油擦拭西蒙身体。

他非常仔细虔诚,单膝跪在木桶旁,一寸寸拂过西蒙苍白却逐渐被温水暖意揉红的皮肤,但每当兰斯洛特指尖触碰到那些红痕时,他的身体就会难以抑制地颤抖。

直到指腹停留在西蒙脖颈后的齿痕上,这种情绪到达极点,兰斯洛特俯下身子,额头贴在脖颈后皮肤,眼睛红得像是有血要从那黑黝黝的眼眶中流淌而出,那无声无息冰冷刺骨的眼泪滴落在温水中,竟也让那水冰冷起来。

“殿下。”

他声音很轻,只是一声轻叹,怕惊扰到西蒙,反复地念着他,每一声‘殿下’都像是对自己的惩罚,让他痛苦自责,让他无力宽恕自己。

兰斯洛特手臂从背后环抱住西蒙,沙哑哽咽地嗓音唱着流浪时听来的歌谣,他唱得并不好听,甚至磕磕绊绊不在调上,西蒙脸上却有了笑意。

手掌在水中摆动,拍打水面让水波在他身体上方荡漾。

这偏安一隅的短暂安宁,给予两人灵魂停歇的间隔。

斯普诺斯从国王大殿离开后,提着一盏煤油灯,来到花园假山石后,掀开一块草皮,下方是木板遮挡的洞口,移开木板能看见向下延伸的石阶。

他扭动笨拙的脑袋左右观看,确定没有任何目光注意到他正在做什么,情绪才稍微放松,斯普诺斯举起灯照着脚下石阶,用木板挡住洞口,从缝隙伸出手将草皮盖上。

石阶很长,走起来发出沉闷的哒哒声,地下阴暗潮湿,两边简单堆砌的墙面,长了湿滑的白毛,摸起来像是某种腐烂的动物毛皮,让斯普诺斯嫌恶得不愿把手放在上面。

当初为了确保这里不被发现,他命令工匠挖了许久,并在完成后将他们的尸体砌在石阶下面,能陪伴里面的人是他们的荣幸,想起那美丽的人儿,斯普诺斯脸上升起眷恋痴迷。

他不禁加快脚步,期待快些到石阶的尽头,下方潮湿的腥气中混合淡淡的花香,石阶的终点是一座圆形石台,上面堆满还未干枯的花朵,花的中央巨大寒冰制成的床上,躺着一位金色长发铺满冰床的少女。

她苍白的脸颊残留两团红晕,看着像是正在安睡中,斯普诺斯看见少女的那一刻,眼睛亮过手中的灯光,他几乎是爬上去跪在冰床边,将煤油灯放在少女脸庞,痴痴地用视线描摹。

“安妮斯朵拉,我钟爱的安妮斯朵拉,你为何早早地离开我,将我孤独地留在世上。”

“我狠心的王后!”斯普诺斯捂住脸无助地哭泣,眼泪从他指缝渗出,他双眼红肿。

但斯普诺斯很快止住哭声,手指撩起那金子一般的长发抚摸,“失去你的那天,我的灵魂就已经寂灭,我还活着吗?”

斯普诺斯眼神迷茫,“在这具身躯内的灵魂还属于我吗?”

他的瞳孔剧烈地震动起来,脸色发青又变成纸张般的苍白颜色,某种莫名的早已预料到的恐惧攫取了他的心神。

斯普诺斯的额头不停流下汗水,他努力擦拭将额头皮肤擦得发红,那种恐惧却还未从他心头散去。

他半身趴在冰床上,双手紧紧握住安妮斯朵拉的手掌,眼中神色从痴迷到悲伤又到怨恨。

他低声咒骂,更近乎呢喃细语,“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这个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