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坐在主位,粗略扫了眼桌上的食物,便收回视线,兰斯洛特伫立在他身侧。
阿斯莫德坐在西蒙对面,拉着约书亚坐在他旁边,对此西蒙皱眉,看着阿斯莫德似笑非笑的嘴角,将面前的糕点用刀叉碾碎。
“索多玛的美食与皇城不同,西蒙殿下一直在皇城内,一定是吃腻了皇城的食物,不如尝尝侍从准备的?”阿斯莫德抬手拿起镶嵌宝石的长木棍,将身前盘子里放在玫瑰上的蛋糕推向西蒙。
西蒙指尖敲击刀叉,又用力攥紧,看着阿斯莫德的脸,似乎是想甩过去,他用叉子叉起花瓣,蛋糕颓废地坍塌下去,“侯爵阁下似乎格外喜爱这颓靡的红色,让我想到肮脏牲畜的内脏。”
阿斯莫德无奈地揉弄头发,做出个饱含深意的表情,眉毛高高挑起,眼尾弯出弧度,“也许是国王陛下喜欢金色,皇城内那耀眼如太阳的色泽见多了,我反而喜欢上这如同吞噬白日的晚霞般的色彩。”
不知为何,西蒙的脸色突然阴沉下去,如同生了病般惨白,他丢掉刀叉,用手抓住糕点碾成泥状,走到阿斯莫德身前,将沾满红白色奶油的糕点碎渣按在他唇上,逼迫他吃进去,“既然斯莫德侯爵喜欢,那就替我多吃一点,也许我看你吃过了,就也喜欢上了呢。”
阿斯莫德顺从地张开嘴,将那些碎渣吞入,甚至探出舌头去舔舐指缝处的残留奶油,神情像是闻到鱼腥味的猫。
西蒙将剩余黏腻的碎屑擦在阿斯莫德胸前,转身向古堡走去,兰斯洛特跟在他身后担忧地望着他,拳头缓缓攥紧。
望着西蒙的背影,阿斯莫德拿起餐巾优雅地擦拭嘴角,并对约书亚笑道,“西蒙殿下的确如我说的那样调皮吧?”
约书亚看着餐巾上残留的红色污渍,和阿斯莫德反复回味舔过唇角的姿态,那种香甜气似乎混上酒味,在过去也曾灌进他的胃里。
这让约书亚避开目光,胃部轻微痉挛,是从哪一天开始,他的身边出现了一群疯子。
古堡内最沉闷的一间屋子是留给西蒙的,到处都是阴沉的黑色,那些喜爱西蒙的贫民并不知道,他们的王子殿下,讨厌一切鲜艳的颜色,尤其是金色,那是会让他恶心到发狂呕吐的色彩。
他扑到床上,胡乱抓住被子裹住身体,烦躁和呕吐的欲望让他额头浮现汗珠,青紫的血管跳动。
兰斯洛特担忧地立在一旁,犹豫一瞬,小心走上前抱住西蒙,“殿下,您还好吗?”
“我要杀了他!兰斯洛特,那个看戏的混蛋,自以为是的垃圾,他以为他是谁?竟然敢讽刺我!”西蒙锤着床铺,蜷缩在兰斯洛特怀里。
兰斯洛特拍着他的后背,试图安慰西蒙,让他平静下来,“殿下,请再忍耐一段时间,斯莫德是隶属于国王的人,暂时还是不要引起国王注意。”
西蒙抓住兰斯洛特的手,像身处深渊的囚徒抓住神明手中的丝线,他颤动的瞳仁写满仇恨,“都怪那个女人,那个疯子,那个贱人,他们都该死,都该在地狱里被烈火焚烧!”
西蒙想到了某些画面,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他环抱自己,额头抵在兰斯洛特的腹部,如同在赎罪,在忏悔,在寻求庇佑。
温暖的手掌落在他额头,轻柔地抚摸着他,一股悲伤的气息,俯身将他揽入怀中,那坚硬铠甲包裹的躯壳中有一颗温柔仁慈的心,这股暖意是冰天雪地中的篝火,是唯一能属于他的光。
西蒙抬起头死死盯着兰斯洛特那要碎了似的眼珠,发狠地喊着,“兰斯洛特,唯独你不可离开我!你发誓永远属于我!”他听到过很多次起誓,他不在意真假,甚至无心去听,唯有兰斯洛特的誓言,他需要一遍遍怀疑,一遍遍祈祷。
兰斯洛特将右手握拳放在心口,低头目光柔和坚定,“兰斯洛特向神明起誓,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