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战舟大约是嫌丛林抵在他肩头的手碍事,将他往上一送,环住自己的脖子,随即就摸黑顺着脸颊吻到唇齿之间。他的手在丛林的背上摩挲,渐渐就觉得衣裳碍事了,丛林惊得直说:「不能撕…不能……」

他怕撕坏了落下些许证据,这夜间的一切隐秘事情就再也遮不住了。胜在他瘦弱,手脚很快地自己脱下来了,扔在了地上。

没有了阻碍,段战舟噙其胸前,丛林因病有些难呼吸,仰着下巴,目光没有落点处,胸膛剧烈起伏宛如主动送入送出,他能觉察到舌在肌肤间滑过,温柔只一瞬间,随即便是野兽尝到甜头的放肆啃咬,疼得丛林只能用点力气把他狠狠一推才赚到一点休息的机会。

他一直听着时钟的声音,这场欢爱他做地提心吊胆。在段战舟如秧苗入地一样根植于他时,他记得是四点整了。按理说,他浑身上下没有哪一块没挨过疼,但唯有体内这脆弱的几寸肉是鲜少被折磨的,段战舟就是唯一那个行刑的人。

「战舟……我不能呆太久…快一些……」丛林揪着床单,咬着唇忍疼。

段战舟是听不见他的任何哀求,他只知道从心而发,一团浴火往下,他需要发泄,他的唇寻到一样温暖的地方,探进去勾出来,像是野蜂钻进花芯内,才不管是不是过分了,必要染得一身蜜才罢休。

他将丛林的腰抬起几乎对折的时候,丛林终究是想收回自己的话了:「也别….唔,也别这么快!别……啊!」

丛林的大腿贴着自己的胸膛,上头盖着段战舟的身子,他像是被五指山压着的孙行者,哪里都逃不掉,就连双手瘫着也被段战舟十指紧扣握住了,难耐的滋味让他在这局限的空间内来回晃荡,无知无觉之间惹的段战舟愈战愈勇,只知道埋头苦干的段战舟都在迷迷糊糊之间嘟囔着:「别乱动……」

放在他肩上的那双足勾紧了脚背,弯成一道半圆弧,那是丛林唯一可以出力的地方。

后来一切平静,他听到外头乌鸦的叫声,翻起来出去了。

夜黑风高,蒙着面的同伴问他:「他看到我的面目了,你动手没?」

丛林垂着头,阴森森道:「动手了。」

「那就好…唔!」同伴惊诧看到胸口一把刀,指着丛林,连疑问都没来得及出口就闭上了眼睛。

丛林埋他的时候,捧了一把土盖他脸上:「我记得两年前出任务时,你替我挡了一下,可惜你的好喂了我这个白眼狼,请把我记得深些,下辈子千万别遇到我这样忘恩负义的伙伴了。」

洗血手的时候,丛林盯着看,水哗哗往下冲,他趴在水池边张大嘴笑,却是哑笑,连声音都不敢放出来。

段家兄弟英勇的名声那是人尽皆知的,但比起段烨霖,人们提起段战舟总是会说,哦,那个段司令的弟弟啊,也还行。

年少的段战舟当然气不过。

那时许多过不下去的人落草为寇,而依着水边的很多做了海贼,每到气候好时都出来作乱。不争馒头争口气,段战舟带了三只军船就冲出去争名头了。

章尧臣等的就是他意气用事,早已经串通了海贼故意打个败仗,让他得意一阵。海上消停了一会儿后,段战舟有一日带丛林出海散心,就被卷土重来的海贼围了个无处可逃。

章尧臣的意思是要抓个活的,有了这个弟弟在手,就不怕他那个哥哥不受点掣肘。

于是船底下还进着水,大半的人死在海里,而段战舟拿着枪将丛林护在后头,在一个雷子炸过来的时候,骂了句脏话,抱着丛林就跳进海里头去了。

在段战舟晕过去之前,他看到的是丛林撇下他,独自上了逃生的小舟。

丛林是撇下了段战舟没错,因为海贼们都认得他,他身上有章尧臣的信物。

他借着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