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经理用手在鼻前扇了扇想要驱散空气中的血腥味:“这味道真是闻到了就难受。”
而后伸出手冲着一旁的几个壮汉吩咐道:“你们几个人把这人处理好,别走漏风声。”
几个人动作很快,没过几分钟,密闭的房间中就只剩下了沈栀清和刘经理两个人。
“你刚刚不害怕吗?”刘经理皱起眉头揉了揉太阳穴,海藻般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
没人会想到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人,会是这所庞大地下赌场的管理者。
“害怕。”沈栀清如实回答。
刘经理嗤笑一声:“害怕?害怕还敢去捡那根断指,害怕还敢拿着那把刀对着他。”
其实刚刚沈栀清被大衣挡住的两条腿一直在止不住地打颤,不过没人发现而已。
刘经理也不想纠结沈栀清到底害怕与否。
“刚刚祁总给你打电话说什么了?”
“他说他腻了。”
刘经理若有所思地撑起下巴:“你们分手了?嗯,比我想象中还要快点。”
沈栀清抬起眼眸,不明所以道:“您从一开始就不看好我们?”
“让祁珩那种人念念不忘的,一定是那个女人的灵魂,如果你只是空有一副与那个女人相似的皮囊,迟早会看厌的。”
刘经理不以为然地一笑:“不过,他以后会不会再来找你就不一定了,毕竟男人嘛,都贱。”
“坐吧,谈谈正事。”
刘经理为沈栀清倒了一杯茶放在桌上:
“沈静,你要不要考虑加入我们?”
沈栀清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茶杯,一言不发。
看沈栀清一句话也不说,刘经理笑了笑:“怎么?不愿意了?”
她站起身,走到她的身旁,侧目看向她:“沈静,自你发现那个人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不过……”
刘经理顿了顿,目光阴鸷:“如果你不想当船上的蚂蚱,想当江里的鱼饵,也可以。”
沈栀清无奈一笑,她低着头,抓起自己额前的头发撩到后面:“我知道我现在别无选择。但是……”
“你是还有什么条件要提吗?”
沈栀清紧握着手中的茶杯,抬起头与刘经理对视:“我在余江市的父亲还需要一笔高昂的手术费,我暂时还出不起。”
几天前,医院给沈栀清打来电话,说她资助的那位沈姓老人再次突发恶疾进了重症监护室,本来医院不该给她打电话问她要费用的,但老人身边实在是一个能联系得上的亲人都没有了,最后才出此下策给沈栀清打来了电话。
其实手术成功的概率很小,沈栀清可以说与这位老人素不相识,她只是需要一个人来掩盖她卧底的身份才资助他的。
沈栀清现在完全可以不管这位老人的死活,但是她依然想救他。
听到是沈静父亲的事情,刘经理的目光渐渐柔和下来,缓缓开口道:“难得你一片孝心,手术费我可以帮你出。”
沈栀清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以后不知道又要“为虎作伥”多长时间,至少这样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既然以后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
刘经理让沈栀清站起来,两人走到角落里供奉着的关公像前。
她点了三炷香插进香炉,又倒了两杯清酒,一杯自己拿着,一杯递给沈栀清。
刘经理举起酒杯,瞥了一眼:
“你跟着我一起说:关二爷在上。”
沈栀清也学着刘经理举起酒杯:“关二爷在上。”
“我沈静。”
“我沈静。”
“如果未来有一天背叛了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