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怒无常,她根本无法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一旦她卧底记者的身份暴露,下一具被剁了手指的河床浮尸可能就是她了。

那股无力的窒息感再次涌上心头,沈栀清的脖子像被掐住了一样喘不上气。

可是脑海中却浮现出七年前妹妹和母亲送她去机场时对她说的话:

“姐姐,我在家等你回来哦。还有我们的约定,你千万别忘了。”

“婉清,路上小心点。国外生活消费高,要是钱不够用了,别委屈自己,记得打电话问妈要。”

七年了,她已经坚持了整整七年了。

边境卧底那几年,哪一天不是过着把脖子架在刀刃上的日子,怎么现在就害怕了?

要是现在放弃了,她在边境受的那几年苦又算什么呢?要是现在放弃了,她在祁珩那里受的那些屈辱又算什么呢?

七年了,她真的想回家了。

她要回家,她还答应妹妹了等她高中毕业之后带她去西南岛屿看海边日出呢呢。

她要回家,她还想再喝一口母亲煲的鲫鱼汤呢。

沈栀清笑着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