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沈栀清的父亲在边境因公殉职,死因是过度劳累而突发的心肌梗塞。
他的尸体是在被火化后才送回来的。
沈父葬礼举行的当天,沈栀清找到沈父一直以来的战友赵明。
沈栀清记忆中的赵明和她的父亲年岁差不多大,精神状态一直很好,四五十的人看着却像三十多的青壮年一样意气风发。
可现在他却满头花白,眼中的神采不再,一幅历经沧桑的模样。
“赵叔叔,你告诉我,我父亲的死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对不对?”
“婉清,你再说什么啊。”
沈婉清,是沈栀清最初的名字。
“父亲一生朋友无数,葬礼上又怎么可能只有这么几个人过来?而且半个月前我才跟父亲通过视频电话,他当时看起来还是那么精神,怎么可能会突然心梗?赵叔叔,求求你告诉我真相吧。好不好?”
沈栀清的声音中逐渐染上哭腔,她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走的这么突然。
半年前父亲突然被市警局调到边境执行任务,他明明答应好的要在这个月的月底就会赶回来,还要陪她一起过生日呢。
他怎么会就这么突然地走了呢?他怎么就食言了呢?她还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呢。
赵明紧闭双眼,紧绷的嘴角微微颤动:
“婉清,别问了,这都是对你们好。”
“赵叔叔,父亲他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是不是啊……”
沈栀清趴在赵明的怀里泣不成声。
赵明沉默着,没再回答沈栀清的任何问题。
直到一个星期后,沈栀清不甘心去警局再次寻找赵明,无意间听到他和其他同事的谈话,她才知道她父亲的死绝非偶然。
沈父因为拿到了边境贩毒窝点犯罪的关键证据,在回去警局的路上遇到突发车祸,最终人没了,证据也没了。
现在警方要在全国范围内寻找合适的卧底潜进去,与赵明谈话的警官提议让沈栀清过去。
可被赵明严词拒绝:“沈警官刚刚去世,我不能让他的女儿再身陷险境。”
“可赵警官,你我心知肚明,婉清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她的能力甚至比警校培养出的警员出色。”
从前沈父带沈栀清来过警局,当时警局正对一群刚毕业进来的警员进行培训检验,沈栀清玩性大发,也参与在其中,她表现出来的反应能力和反侦察能力丝毫不输给这些从顶尖警校培养出来的学员,甚至能够远远甩出他们一大截。
“那也不行,开会的时候我已经说了,谁都可以,只有婉清不行。”
“谁说沈婉清不行,沈婉清也行。”这时,躲在一旁的沈栀清自告奋勇站了出来。
赵明不可思议地看向沈栀清,她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和另一个警官居然都没有发现。
“婉清,别犯傻,你现在已经拿到了青大硕士研究生的保送资格,前途一片光明,我不可能让你去犯这个险。”
青大是全国最好的高等学府,整个大学期间,沈栀清卷绩点卷竞赛,就是为了能够拿到青大的保研资格。
“可是赵叔叔,只要那些人一天不被缉拿归案,我和母亲还有妹妹就一天会活在危险之中,而且我刚刚听见了,你们说我就是合适的人选不是吗?”
赵明看着沈栀清一时语塞。
“但是,婉清啊……”
赵明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沈栀清打断。
“赵叔叔,我知道您想说什么。但您之前在我大学选专业时就问过我为什么想学新闻,我当时说,我想揭露这个世界上的不公与黑暗,哪怕豁出性命也在所不惜。我想让这个世界上最为黑暗的地方被大众看到,被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