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他当初小瞧了祁珩这个人,还是小瞧了祁珩母族余氏一支经久不衰的血脉。

“不过不管怎么说,你给我的那些好处我确实拒绝不了。只是我有些好奇……”

海纳特顿了顿,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你做了这么多,那只小猫咪真的会领情吗?”

“祁珩,你沦落到如今这步田地,至少有她的一半功劳吧?”

……

房间外的谈话声逐渐消失,房门被打开,

祁珩看见在已经从床上坐起的沈栀清,心中烦乱的思绪瞬间消散,疲惫的脸上渐渐露出笑意。

“醒了?”

看似温暖的关怀,实则是虚假无比的伪装。

见祁珩想要伸手触碰自己,沈栀清立刻厌恶地躲开他。

她抬起自己被上了镣铐的手腕,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给我解开。”

祁珩愣了一下,随后爽快答应:

“好。”

镣铐被解开,祁珩看着沈栀清红肿发紫的手腕,眼中充满心疼:

“怎么都红了?疼不疼?”

沈栀清厌恶地甩开他:“祁珩,你又在装蒜什么呢?”

闻言,祁珩缓缓抬起眼眸,对上沈栀清愤恨的目光的一瞬,他的心中忽地一紧。

他冰冷的掌心捂上她的眼眸,声音嘶哑:

“清清,别这样看着我。”

沈栀清紧紧握住他的手腕,声音冰冷无比:“国内的警方要抓你,你却跑到了这里,还把我囚禁在这鬼地方。”

“怎么,你以为你这样就能够逃脱制裁?祁珩,你可真是个孬种。”

祁珩掐起沈栀清的腰,把她禁锢在怀中:“不是的。”

冰冷的气息吐在耳畔,就如同从地狱逃出游荡人间的孤魂野鬼:

“清清,我现在做这些,都是因为我爱你啊。”

“可是清清啊,你明明知道我这么爱你,为什么就是要背叛我,与我作对呢?”

“清清,是你把我从黑暗的深渊中拉出,又把我的一片真心践踏得千疮百孔,最后把我丢弃在无尽的黑暗。”

“清清,你怎么就这么狠心。”

感受到沈栀清的身子正在止不住地颤抖,祁珩又将她搂紧了些。

“清清,别害怕。我说过了,不会再伤害你的。”

沈栀清努力收起就快要涌出的泪水,嘴角颤抖着开口:“那你先放开我。”

可祁珩刚要松开她,沈栀清却反手拔出了祁珩腰间的武器,对准了他的眉心。

邬偌国境内本就持枪合法化,如今又正值动乱时期,祁珩不可能不处处小心防备着。

只是他在唯一不设防备的人,却正拿枪对着他。

沈栀清的食指紧抵着扳机,眼神灰暗,只剩下绝望:

“祁珩,别拿你的爱来恶心我了。都到如今这个地步了,你还在我面前立什么深情的人设?”

“你一步步地把我的至亲至爱从我身旁分离,你一点点地把我曾经的理想瓦解地支离破碎,你不顾我的意愿把我带到这片战火纷飞的土地,你居然还有脸说你爱我?”

“祁珩,说到底,你爱的只是你的臆想,你爱的终究只有你自己。”

祁珩目不转睛地盯着沈栀清,漆黑的眸中不知究竟藏着什么样的情绪。

“是。我是无恶不赦,我是不配得到你的爱。”

“清清,开枪吧,亲手了结了我。”

望着祁珩平静释然的神情,沈栀清紧抿双唇,愤恨地瞪着他,手指颤抖着抵着扳机,可却迟迟没有按下。

突然,祁珩夺过沈栀清手中的武器,朝着窗外开了一枪。

窗户的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