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你凭什么以为自己逃离不掉这个鬼地方,我,闻小姐,还有小钰警官都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拼尽全力去帮你,你这样自己咒自己有意思吗?”

“对了,还有孩子,孩子都说原谅你了,你还在自责什么?自甘陷入痛苦的自残自虐让你觉得很爽吗?三岁小孩都知道跌倒了要站起来,你现在在干嘛呢?想和大地融为一体是吗?”

闻言,沈栀清的魂魄就像被拉回到了躯体中,眼神逐渐聚焦,目光落在魏敏的身上:“魏敏,谢谢你。”

见沈栀清的眼中渐渐起了光亮,魏敏就知道自己的这番话奏效了。

果然,有时候这人啊,还是得多骂骂才管用。

魏敏环着胳膊,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坐:“沈栀清,你要是真有那股咒人的狠劲,就多咒咒祁珩,说不定那一天他就被你咒死了,也省的我们在这里瞎忙活。”

魏敏将头撇到一旁,鼻尖酸酸的:

“还有,别谢我啊,我就是看你这样子,受不了股憋屈劲儿,要不是看你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我还能说得再难听点。”

沈栀清看着魏敏,忽地破涕为笑,她抬起胳膊,握住了魏敏温热的手:“难为你了。”

魏敏擦了擦眼眶中快要流出的泪水:

“有什么难为的,倒是你,天天在祁珩身边受这种委屈,我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沈栀清缓缓从病床上坐起,倚着枕头,苦涩地看向魏敏:

“这样的生活,我过了近三年,早该习惯了,况且我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挣扎,不是吗?不过你父母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祁珩做的?”

魏敏摇摇头:“你也太看得起他了,他哪有那样一手遮天的本事。就算他是老天爷眼瞎了选的天命之子又如何,渝海的事情还轮不上他插手。”

“不过我爸妈被陷害是真,上面的人已经调查清楚了,始作俑者如今自食恶果被关起来调查审问,你就不用顾虑这么多了。”

魏敏吸了吸鼻子,又继续道:“不过小钰警官前几天联系我,说有事情要亲自对你说,是有关于祁氏的,你这几天先好好养身体。等到出院之后,我想办法带你去见她。”

沈栀清点点头:“嗯。”

*

与此同时,医院楼梯间。

“祁总,魏小姐和沈小姐那边真的不用我们找人盯着吗?万一她们再有什么动作……”

陈侑站在祁珩的身边欲言又止。

祁珩闭上眼,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不用,由她们去吧。”

他微微侧身,睨了陈侑一眼:“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陈侑看着一蹶不振的祁珩,有些担忧,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离去。

祁珩目中无神地看着空旷无人的楼梯间,神绪就好似被抽干了一样,直直地跌坐在了冰冷的台阶上。

他闭上眼,弯下腰,指尖深入发丝,脑海中全是沈栀清万念俱灰的模样。

他的清清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嘎吱”一声,楼梯间的防火门突然被打开。

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中年男人熟练地拿出一盒已经有些皱巴了的万宝路,抽出一根叼在嘴里,按下打火机缓缓点燃。

烟雾在眼前升起又逐渐消散,男人向下看了一眼,才发现祁珩正坐在台阶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不过与其说是在盯着自己,更不如说他是在盯着自己手中的香烟。

男人愣了一下,叼着烟,理了理衣袖,顺势坐在了祁珩的身旁。

他把自己盒中的香烟往祁珩的面前递了递:

“小兄弟,来一根?”

见祁珩没有理会自己,中年男人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