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这两个人虽然看起来凶神恶煞,但一个人的袖口打了一个虽然不算精致但十分整齐的补丁;另一个人裤子底下露出来的那一点袜子上还带着卡通的图案。
如果不出所料,这两个人心中最柔软的那分田地,一个是留给了自己的母亲;一个则是留给了自己的女儿。
沈栀清猜祁珩找到这两个人的时候,一定只提及了金钱的事情,根本没想过这样的两人最大的软肋其实会是家人。
见两个壮汉的眼底有了波动,沈栀清就知道自己再一次赌对了。
一个壮汉先垂着头,放下了自己的手:“祁总,对不住,这事情我干不了,我家里就剩一个女儿了,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让她同学天天在背后说她闲话。”
另一个也跟着附和:“我也干不了,哪怕再加二十万也不行,蹲局子我不怕,但要因为这个事,害得家里的老母亲晚年离乡,那才是头等大罪。”
这两个人说不干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他们没想到,仅仅凭沈栀清的这几句话,这望京市最爱挑事的两个老赖民工居然低了头。
“沈记者啊沈记者,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伶牙俐齿,属实佩服。”
祁珩边鼓掌边从老板椅上站起。
他本来想着让这两个方圆百里内最臭名昭著的民工来羞辱她,让她所有的尊严都支离破碎。
没想到这两个连警察都劝戒不了让其改邪归正的人,居然被沈栀清说动了。
“陈侑,给他们钱,让他们滚出去。”
陈侑给了两人一人一个信封袋:“这是事先说好的定金,嘴巴闭严实了,今天这件事谁都不能说出去。否则后果你们自己清楚。”
两人赶紧接过信封袋,一边说着“谢谢祁总”,一边匆忙跑出了值班室。
空荡的值班室又只剩下了五个人,祁珩看着气愤却又强逼着自己冷静的沈栀清,不禁赞叹道:
“沈记者,你真的比我印象中还要聪明一些,怪不得钱贺煜那个换女人比换衣服还勤快的脏东西愿意把你留在他的身边。”
沈栀清咬紧后槽牙,睁大眼睛瞪着他,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祁珩,你难道就只有这些下作的手段了吗?”
沈栀清的咒骂对于祁珩而言就如同微风拂面,不但没有杀伤力,甚至让他觉得有点舒服。
他本来都有些忘了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留她一命,现在看着她这张倔强的脸,却又全都想了起来。
祁珩最爱看的,其一是沈栀清动情求饶的样子,其二就是她被他羞辱过后明明恨不得杀了他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在他眼里,这不单单是在折辱沈栀清,更是在折辱她背后的钱贺煜。
“沈记者,我的手段你见识过很多不是吗?”
祁珩走到沈栀清面前,指尖慢慢划过她的脸庞:
“当然,还有很多是沈记者你没有见识过的。说说吧,你逃走之后又跟钱贺煜谋划什么了?你如果老实交代,我就暂时放过你。”
第17章 她强吻了他
沈栀清的脑袋轰得炸开,曾经那些不堪的回忆一瞬间涌入脑海。
一年前,祁珩也是这样质问她的,质问他钱贺煜到底都交待了她什么,可那根本就不是她做的!
她不认,他转头就把她扔到山野里面,让她跟野兽毒蛇一起在雨夜共眠!
沈栀清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双似乎能将她吞噬掉的眼睛,这一次她要认吗?
可是她对钱贺煜的了解少之又少,更不会知道钱贺煜和祁珩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更何况这恩怨可不单单是商业竞争之间的。
她在玖皇的卧底身份是绝对不能暴露的,在祁珩眼里她又是跟钱贺煜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