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看着黑屏的手机,脸色愈发难看。
他又拨了第二遍,第三遍……
电话那头依旧无人接听。
这个女人居然又敢不接电话。
祁珩烦躁地捻灭了手中的香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要一见不到沈栀清,心中就会出现一股莫名的慌乱。
而且明明刚刚才见过,她却又不接他的电话。
见此情此景,联想起在刚刚楼下见到沈栀清时的神情,陈侑不假思索地一语道破:
“祁总,您是不是……又跟沈小姐吵架了?”
祁珩幽怨地瞪了陈侑一眼,吓得陈侑立刻转移话题。
“祁总,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汇报。”
祁珩关掉手机,表情有些不耐:“讲。”
“过几天渝海市的游轮拍卖会,我得到的消息说,海纳特先生也会飞来参加。”
听见海纳特的名字,祁珩原本烦躁的内心瞬间冷静下来:
“怪不得阿凤说这几天旧城那边没了动静,原来是因为海纳特要来。”
“祁总,婉江姑娘那边,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尽早安排一下?免得被海纳特先生发现,先一步动手。”
祁珩的眼底闪过一丝寒意:
“海纳特还不敢在境内这么放肆,这里不知道有多少眼睛正盯着他呢。”
他捻灭了手上的香烟,声音低沉:“你通知下面的人看好婉江,让她最近不要离开望京。还有……”
祁珩顿了顿,又询问道:“这件事情,老爷子那边知道吗?”
“您是说海纳特?”
“我是说,沈婉江。”
陈侑摇摇头,开口否认:
“老爷子目前还不知道,而且安插过去的佣人说,老爷子最近连老宅都很少出了。不过您哥哥祁封倒是经常进出老宅,但两人单独相处时,老爷子从不让人靠近。也不知道这两人都谈了些什么。”
祁珩闭上双眼,眉头紧蹙,默默地转动着手中的那枚银戒,似是在隐忍,过了许久才继续开口:
“不用管他们。”
他顿了顿,又询问:“闻潇乐那边呢?”
陈侑回答道:“闻潇乐小姐那边我也一直安排了人盯着,目前也没什么大的动静。”
自从祁珩重新开始着手调查一年前的那件事,闻潇乐就好像凭空得到了什么消息一样,再也不掺和祁珩和沈栀清之间的事情。
事出反常必有妖。
“继续派人盯着,我倒要看看她想装蒜到什么时候。”
*
沈栀清从住院部的大楼出来后,如同一只行尸走肉一般,漫无目的地在街上穿行。
街上急着赶路的刀疤脸撞到她,却不耐烦地冲着她大骂:
“哎哟,走路不长眼睛吗?看不见我在赶路,还不知道让让?”
沈栀清疲惫地掀起眼皮,沉默无言地听着眼前人的谩骂。
若是放在平时,沈栀清绝对要跟这种蛮横无理的人辩论两句。
可如今她的灵魂似乎从躯壳中被抽出,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喂,你怎么不说话啊?说话啊!”
刀疤脸本来是说老婆怀孕来做检查,他却因为在外面玩牌,错过了陪自己老婆产检的时间,刚刚他老婆打电话闹离婚。
现在自己正憋着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呢。
这不走到半路正好遇到了一个出气包。
看沈栀清一直不说话,刀疤脸以为自己捏到了一个好欺负的软柿子,于是更加放肆起来。
他使劲把沈栀清往后一推:“喂,跟你说话呢,你是哑还是聋啊?”
他注意到沈栀清脖子上露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