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沈栀清一时没反应过来祁珩到底说的是哪件事。

祁珩睨了沈栀清一眼，手指缓缓摩挲着她的手心：“看到账单的时候你害怕了？为什么？我认识的沈栀清天不怕地不怕，更不说是有关金钱上的事情。”

跟沈栀清相处这么久，祁珩当然知道，拿金钱来羞辱沈栀清绝对是下策中的下策。

昨天沈栀清离开祁珩的公寓时把一张银行卡给了陈侑，让陈侑转交给了他。

原来她早就把他在玖皇给她买的那些东西卖了出去，卖东西得来的钱就存在了那张银行卡中。

因为有些东西还被炒价升值的缘故，银行卡中的钱甚至还比他原本花出的钱要多出许多。

即使如此沈栀清也没有自己拿走一分钱，而是全部如数还给了他。

按照陈侑传达给他的话来说就是：“沈小姐说如果这些东西原封不动还给您，您应该也用不上，所以就自作主张卖掉了。她还说如果您不要，就让我把里面的钱以您的名义捐掉，也算是替您做了一件好事。”

在祁珩眼里，沈栀清对金钱有种说不出的不在乎，他不懂这种“不在乎”。

身边有一个能够随时提供金钱便利的人，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多少人梦寐以求，沈栀清却拒之门外。

而她今天却又因此害怕了。

面对祁珩的疑问，沈栀清歪头看向他，给出了一个很简单的答案：“嗯？因为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么贵的饭。所以被吓到了。”

沈栀清转头看向车窗外灯红酒绿的街道，继续不以为然道：“单单一顿饭就吃掉一个普通人十年的打工钱，是个正常人都会害怕吧。所以祁总以后还是别这样吓我了，否则迟早要得失心疯。”

看着车窗映出的自己的轮廓，沈栀清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气。

她并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人，她有时也要靠“买买买”释放一下自己，LB有时拖欠工资她也会大骂出口。

但，不收不义之财，不受嗟来之食，这是她的原则。

祁珩这样随心所欲的“施舍”只会助长超乎她能力之外的欲望，而这样的欲望太大迟早会把她反噬掉，她只是及时止损罢了。

透过车窗，沈栀清发现祁珩那双深邃的眼眸正在注视着自己。

平静的目光中似乎又夹杂着太多的情绪，沈栀清读不懂他。

她不知道祁珩现在做这么多，到底是真的对她放下了戒备，还是只想要一步步把她调教成他想看到的样子，亦或是还有其它缘由。

餐厅所在的地方离沈栀清居住的公寓很远，开车要一个小时才能抵达。

经历了一天的疲惫，沈栀清终是抵不住困意，渐渐靠在祁珩的肩膀上睡着了。

睡梦中，她身处一片黑暗的荆棘之地，赤着脚不停地往前跑，可是前方只有无尽的黑暗和耳边如同恶魔般的低语：

“这小姑娘长得这么水嫩，可惜就是倔了点，带出去的时候记得注射点药，到时候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长得这么漂亮，反正卖过去也没人能看得出来，要不给兄弟几个先？”

“不要！你们这群坏蛋！不要碰我！”

“嘶他妈的！”

啪的一巴掌。

“小贱人！居然敢咬我！”

女孩：“你要是再碰我我就咬死你！大不了跟你同归于尽！”

啪又是一巴掌。

“妈的，老子对你还没兴趣呢！”

“这个小贱人是不是对香菜过敏？他妈的，把那个袋子里的香菜都给我拿过来。”

女孩：“不要！我不吃！你们这群坏蛋！走开啊！”

“小贱人，再乱叫，嘴给你堵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