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旖旎好似一场梦。
他写着写着就开始无能狂怒,丢掉笔杆把自己摔在沙发上,或者在室内踱来踱去,再一脚把软凳踹翻。
这种日子继续下去,他怀疑自己会得躁郁症。
期间,韩芊蔚又时不时放几次烟雾弹,说过两天回国一趟,过了五天也不见她人,然后又改口过两个月回来。
陆循然无语,她两年前也是这么说的。
海风灌进来,一股烤红薯味。
他走到阳台的玻璃门边,香味更加浓郁。
黎杏尧在阳台靠近他房间的这一侧,挡了扇大屏风。
她的审美在一扇风吹日晒、很快就会报废的屏风上也要彰显出来。
屏风为三折叠,每一扇的挂画都不同,但风格一致,色彩冲突得十分离谱。
陆循然识图搜索过,是一位国外装饰艺术家的插画。
黎杏尧的隐隐绰绰的身影流动在明亮、高饱和的浓郁花卉之外。
金色闪亮的阳光筛在令人着迷的颜料上,带来的色彩冲击感注定让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今天天气晴朗,一眼万年。
黎杏尧蹲在阳台烤完香喷喷的红薯,起身看到玫瑰花谢了。
其他的繁复小花都开得热烈,只有她放在花瓶里的一束枯萎掉。
她将枯花抽出,朝楼下树叶积垫的花坛瞥一眼,扬手一丢。
花束在半空划一道短促弧线,差点砸到路过的陆循然。
他顺势抬头,仰望黎杏尧,把蓝到滴水的天空也框进视线中。
“姐姐。”他晃一晃车钥匙,“出去玩儿吗?”
黎杏尧面无表情的转身就离开阳台。
陆循然跟一群朋友去买醉了。
到了那儿却提不起喝酒的兴趣,在卡座睡了半小时又溜回家。他带回了一瓶黎杏尧接受度很高的红酒,敲敲她的房门,意料之中地吃了闭门羹,转头摸出钥匙,她居然趁机把锁给换了。
陆循然气笑了,不止委屈,他强闯民宅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的亲姐姐居然这么防着他。
他今晚算是彻底破大防了明明那晚姐姐都爽到潮吹了三次,他也给过她机会勒死自己,黎杏尧不中用,那他只好自动理解为她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