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怕冲撞了康熙,她让司琴在外间候着也就是了。
胤禛回了营帐,听小谷子说了玉录玳营帐中的变故,衣衫也没换,立刻往玉录玳的营帐奔去。
“额娘,您没事吧?”胤禛关切问道。
“本宫没事,司琴代本宫受了过。”
“发生了什么事?”胤禛皱眉问道,“儿子听小谷子说,淑慧长公主来找过额娘,她来找您做什么?”
玉录玳便将刚刚的事情,以及之前淑慧长公主在小湖边借机接近她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那有问题的菌子汤是淑慧长公主动了手脚!”胤禛肯定说道。
“确实是她,可她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让这有问题的菌子汤直接上了本宫的膳桌。”
“是懿贵妃!”胤禛心中怒极,“她忘了那些年您是怎么对她的了吗?”
“若没有您为她填补身子的空虚,她早就不在了!”胤禛脱口而出。
玉录玳却没有多想,她说道:“是啊,想当初,我费了多少心思,倒是没想到,给自己培养了一个敌人出来。”
胤禛安慰:“这不是额娘的错,升米恩斗米仇,是有些人不懂感恩罢了。”
“也是,从前我想着到底与她相交一场,便是如今不要好了,也没有必要闹得难看,平白给人看了笑话。”
“如今想来,倒是我太优柔寡断,看不透这宫中人心向背了。”
“额娘从来待人诚心,是旁人不懂珍惜,额娘千万不要伤怀。”
玉录玳笑着说道:“我倒是不会伤怀,只感慨物是人非罢了。”语气里充满了叹息。
“从前额娘总觉得你对懿贵妃不够亲近,如今想想,却只觉庆幸。”玉录玳拍拍胤禛的肩膀,说道,“不然,你该多伤心为难。”
胤禛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看着,像是似笑非笑的模样,却又包含着玉录玳看不懂的内容。
胤禛见玉录玳露出疑惑的表情,便收敛了脸上的神色,只露出个笑容,说道:“许是儿子那时稚儿天真,很能感受到人的善恶吧。”
这话有些厚脸皮,胤禛都是重活一世的人了,哪里来稚儿天真?
但玉录玳却是深以为然:“你说的对。”她感慨道,“好在,我从前也不曾勉强你与她亲近,不然,你该多委屈。”
听玉录玳这么说,胤禛脸上的笑容便染上了几分暖意:“额娘总是为儿子考虑,儿子感激。”
“你是额娘的儿子,额娘不需要你感激,额娘只希望你所求皆能有所得,安乐幸福一辈子。”玉录玳认真说道。
无论年纪多大,多少次听额娘这样说,胤禛的眼眶都会微微酸涩。
他喜欢听额娘这样与他说话,喜欢额娘对他的期许不是万人之上的九五至尊,不是权势滔天,能扶着钮祜禄氏一族一世荣华,而是,他的平安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