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日,玄烨依旧没有醒来。
到了晚间,佟静琬便有些受不住了。
她从来娇惯,行走坐卧从未受过委屈,这大半日“异香”的熏陶,便让她有些头昏脑涨的,坚持到晚间已经是极限了。
可她也不想旁人在玄烨醒的第一时间守在身边,便交代了梁九功几句,带着清霜离开了。
等回了营帐,她终于忍受不住干呕了起来。
“主子您没事吧?要不要奴婢去喊太医?”清霜这话一出便挨了两个耳光。
“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本宫嫌弃皇上,一回来就呕吐不止吗?”佟静琬低斥,“你从前不是很会算计的吗?如今怎么说话都不过脑子了?”
“若是不想在本宫身边伺候直言便可,本宫这就送你回家!”
清霜忙跪下求饶:“主子恕罪,奴婢就是关心主子,是以没有多想,奴婢知错,以后必定谨言慎行!”她倒是想回家,可她哪里敢说啊!
佟静琬没理她,就让她跪着。
她原本打算休息好了继续去中营大帐守着,但她坐了大半日,又闻了大半日的“异香”实在没撑住,直接睡了过去。
清霜看着歪在小榻上的佟静琬,故意耽搁了一会儿,等佟静琬察觉到冷,无意识环着手臂,这才将一块薄毯盖在了她的身上。
“主子,孟公公说今晚可能会降雨,奴婢给您换了厚一些的毯子,你若是觉得热,奴婢再给您换回来。”司琴笑着说道。
玉录玳点头,叮嘱道:“你自己的毯子也别忘了换。”
“现如今太医都在皇上那里,轻易叫不动,咱们还是要照看好自己的身体。”
“是,主子放心,奴婢等下就换。”
“给青衣拿件夹袄过去,让他守夜的时候穿。”
“是,奴婢这就去取。”司琴笑着应下,将床铺好。
“主子,您与淑惠长公主从来没有交集,她找您是想做什么啊?”司琴好奇问道。
玉录玳闻言放下手里的经卷,眼中闪过深思。
之前她与司琴便说起过淑惠长公主此人。
她年岁不小了,此行跋山涉水过来木兰围场,当真只是为了见儿子一面?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如淑惠长公主这样长于宫廷又精于算计的女子,她心里对儿子最好的母爱怕就是让儿子接任巴林郡王的王爵了吧。
可如今的巴林郡王很会做人,对康熙又极为忠心,康熙很是满意,若无大的变故,根本不可能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