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帕子的手微微颤抖,眼睛不敢往康熙的胸腹瞄,只咬着嘴唇,手上下左右动作。
玄烨的眉头微微动了动,纪舒没有发现。
她收回帕子下意识一瞟,见帕子上隐隐染上了几丝血渍,她便以为是刚刚拧干帕子的时候自己沾上去的,她不敢让魏珠察觉,立刻将帕子放入水盆中揉搓干净。
到了这个时候,她心里早就没有了旖旎的心思,只小心遮掩着自己的伤口,伺候着康熙擦好了身子。
因着心虚害怕,她的额头渐渐渗出了汗珠。
只魏珠没有在意,妃嫔们娇生惯养,从不曾做过这样伺候人的活计,累了乏了出汗了,再正常不过。
纪舒垂着眸子低声说道:“魏公公,好了。”说罢把水盆拿起递给魏珠,眉眼微垂,不敢与魏珠对视。
她是心虚,担心魏珠发现水盆里的水掺了她的血渍,但魏珠却以为她是羞窘,露出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接过水盆便出去倒水了。
纪舒偷偷松了口气,左右手交叠,挡住左手上的小伤,安静侍立在侧,等着时间到了,一步三回头出了内室。
第二日,康熙仍旧昏迷着,却不如前几日安稳。
玉录玳收到梁九功的传信后立刻去了中营大帐喊了太医。
黄柏诊脉后,眉头就拧了起来,他示意其他太医上前诊脉。
“如何了?”玉录玳问道。
黄柏面露不解,摇头说道:“奇怪,明明前几日皇上的脉象很是安稳,眼见着不日就要醒过来的意思,怎么今日的脉象忽然就有些悬浮了呢?”
把完脉的其他太医围过来,有位年岁较大的太医附和道:“真是奇了,昨夜微臣守上半夜,下值的时候还为皇上看过脉,没有异常的啊。”
说完,他便转头问一位年轻太医:“昨儿下半夜,皇上的脉象可有异常?”
“没有啊,皇上的脉象一直很安稳,微臣与诸位一样,都等着皇上不日就清醒过来呢。”
这就奇怪了。
“昨夜是哪位妃嫔轮值?”玉录玳问道。
梁九功答道:“上半夜是纪答应,下半夜是柳答应。”
原本低位妃嫔也是二人一班轮值,谁知第一班轮值的时候两位贵人就为了谁给康熙擦身起了争执,差点打了起来。
后来,佟静琬就干脆让她们一人一班了。
“把纪答应与柳答应喊来。”玉录玳说完,收到消息的佟静琬和五嫔便结伴而来。
“皇上如何了?”佟静琬焦急问道。
黄柏便把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