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落，殿内气氛便有些凝滞。

良久，胤礽才又开口：“继续说！”

“奴才觉得很奇怪，先皇后有孕，宫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是尽着她先用的，何以人就瘦成那番模样了呢？”

“奴才便开始小心查探。”他一脸颓然，“可等奴才发现是晴雪缎有问题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先皇后已然临盆难产，生下了您之后，就……”

老太监的话都是玉录玳教的，这话于逻辑上没有问题，只用了些春秋笔法，能更好地挑起太子的情绪。

“奴才悔啊！”老太监捶胸顿足，“早知道拼着一死，奴才也要将怀疑报给先皇后啊。”

“快说，皇额娘是中了什么算计！”胤礽追问。

“太子殿下，先皇后有身孕后用的晴雪缎都是熏过醒神香的！”

“妇人有孕很该好好休息，可她却，却日日不能成眠啊！”

“那晴雪缎出自何人之手？”胤礽怒问。

老太监高亢的情绪一下子瘪了下去，眼神不自觉躲闪了起来。

“你照实说，孤保你无事！”

老太监摇摇头，苦涩道：“奴才无能，没有查出晴雪缎出自何人之手。”言不由衷得厉害。

“你来找孤，最想告诉孤的，难道不是晴雪缎之事吗？”这是质问，是怀疑，也是试探，更是诈这老太监的。

若这老太监身份有异，他这话一出，他必然慌张。

到时候，他自然能分辨出此人的成分。

谁知老太监面上虽露出惊讶之色，眼中却都是欣慰。

竟然，是欣慰？

无端的，胤礽内心深处忽然就有些触动。

兴许，这人是真的与皇额娘有过交集呢？

“先皇后看到太子这样机敏睿智，必定欣慰啊。”

他又磕了个头，开口时却犹豫地看了眼太子身边伺候着的太监。

“这是孤的人，你放心说。”

“是。”老太监显然对太子的话很信任，太子让他直说，他便没有丝毫怀疑，直接说道，“那晴雪缎来自草原。”

“乃是当年的雪盗后人，之前的依嫔娘娘与其兄长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