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压下心里的愤怒,冲着康熙微微福了福,说道:“皇上,臣妾也觉得很奇怪,为何宜嫔的宫女会相继看到绿馨和臣妾。”声音平和,不见丝毫怒气。
“假设那日掩埋碎瓷片的宫女真的是绿馨好了。”
“臣妾若没有记错,为着确定埋碎瓷片的地方,臣妾和青衣很是耽误了一些时间。”
“找到地方后,臣妾怕这碎瓷片有毒,又嘱咐青衣小心行事。”
“这前前后后的,得是绿馨回了营区后很久,臣妾才和青衣回来的。”
“噢,对了,在回营区之前,臣妾还去御马监所在的地方还了马。”
“这一来一去,又少说有一刻钟了。”
“皇上,这样算起来,宜嫔的宫女在看到绿馨回营区后起码得在原地守上半个多时辰,才能又看到臣妾回营。”
“对了,她还尾随臣妾去了太医所在的帐篷。”
玉录玳意味不明笑了笑:“宜嫔的宫女不好好守着自家主子伺候,倒是窥伺起妃主子的行踪来了,也不知是受何人指派的?”
“皇上,不若让人去询问营区入口处值守的宫人,看这半个多时辰里是不是只有绿馨和臣妾回了营区。”
“对了,宜嫔,你平日里对宫人就是这样放纵的吗?”
“身为你的大宫女,不想着如何伺候好你,倒是不错眼看着本宫何时回了营区?”
说着话,玉录玳的声音便严肃了起来:“本宫以后去哪里做什么,要不要先向你汇报啊?”
郭络罗·纳兰珠脸色一白,忙下蹲行礼,惊慌道:“娘娘恕罪,嫔妾只是将觉得可疑的地方说出来,紫曲也绝对没有窥伺娘娘行踪的意思!”
“没有?”玉录玳冷笑着反问,“那么,这前前后后的半个时辰里,她为何守在营区入口?”
“她若不是想窥伺本宫的行踪,那是想窥伺谁的?”
“皇上的吗?”
郭络罗·纳兰珠改蹲为跪,忙不迭辩解:“没有的事!”
“娘娘,嫔妾只是让她去看看围猎的队伍回来了没,嫔妾好及时迎驾。”
“围猎队伍归来自然有号角声响起,宜嫔连这些常识都不知道吗?”
“你身为天子嫔妃,随驾皇上出行木兰围场,竟然不事先做足准备?”
“若你的言行被蒙古亲王知道了,岂不贻笑大方?”
“果然上行下效,主仆俩没一个靠谱的!”这话就有些重了,若玄烨听进了心里去,郭络罗·纳兰珠不说就此失宠,但往后无论巡幸何处,都不会让郭络罗·纳兰珠随驾是必然的。
郭络罗·纳兰珠自然也知道这句话的杀伤力,可她也没有想到钮祜禄妃的反应会这么快且精准,直接就找到了她和绿馨相隔的这半个时辰的漏洞,还把矛头指向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