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一横,打蛇随棍上,舔着脸说:“这后宫的所有娘娘不都是奴才家里的主子吗?”
“你倒是会辩。”玄烨并不在意,而是肃容说道,“玉录玳醒来后谨慎过了头。”
他眉头紧皱:“朕如此行事是想告诉她,她是主子,便是用错了人,将人打顿板子赶出去就是,若是背主,打死了也就是了。”
“朕的后宫是她的家,那些人是奴才,用错了人就用错了,不该那样谨慎防备。”
说到这里,玄烨脚步一顿,转过身对梁九功说道:“你去太医院重新查玉录玳的脉案。”
“玉录玳从坤宁宫搬出来,仿佛什么摆件也没有带去永寿宫?”
“是,娘娘说那些摆件太过奢华珍贵,放在坤宁宫是相得益彰,放在永寿宫便是有些太过打眼了。”
“倒不如一并封存入了库,等将来坤宁宫重开了再开封更合时宜。”
玄烨思量一会儿,吩咐道:“等审了穆郑二人,你就去内务府清点库存。”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让杨五味,不,让黄柏跟着你过去。”
他压低声音说道:“仔细检查坤宁宫封存的摆件。”
梁九功眼中闪过惊愕,很快收敛,躬身应道:“嗻,奴才遵命!”
穆郑二人的审讯很是顺利,穆勤很早志就萌生退意,只被郑雄拿家人威胁着,这才一直虚与委蛇。
如今他不仅保住了命,还有了更好的去处,那是把自己知道的细枝末叶全部说了出来,就怕少了一点影响他去永寿宫当差。
郑雄呢,他纯粹就是被玄烨震慑,害怕慎刑司刑罚加身。
当然,他也指望着,会不会自己老实招供了,皇上也会给他指个好的主子。
这一夜,内务府几个手中有实权的管事被人从睡梦中摇醒,直接被关进了慎刑司。
这样大的动静,便是在夜色的掩映下,消息也没有掩住。
乌雅·颂宁是第二日一早收到的消息,绿馨握着她的手说道:“大总管留下的人在这两次事件中被清洗了不少。”
她满脸疑惑:“莫非是咱们无故牵连钮祜禄妃娘娘的事情被她知晓了,她这是有意针对?”
“可也不对啊。”她看了眼偏殿,“佟格格与钮祜禄妃娘娘不睦,她绝对不可能拿这事去求证的,钮祜禄妃娘娘如何会知晓呢?”
“咱们当初就是看准了这节,才敢将钮祜禄妃娘娘扯进来的啊。”
“颂宁,你说,咱们该怎么办?”绿馨满脸担心,“大总管过身后,宫里很多人拜高踩低,咱们能用的人本就少了一半。”
“如今钮祜禄妃娘娘这一出接一出的,是想把咱们的人都赶尽杀绝吗?”
她长叹一口气:“早知道,咱们就不把钮祜禄妃娘娘牵扯进来了。”
乌雅·颂宁眼中恨意一闪而过,她不过是想借用钮祜禄妃的名头躲过佟格格的苛待,原想着驱虎吞狼,没想到,恶虎伤人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