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从前总偷偷倒掉暖身汤,如今可不许了。”
“佛堂清冷,您膝盖不好,天冷了,可不能久跪。”
“牛羊肉火气重,如今内室又燃着火盆,您可不能贪嘴。”
一连串的话语极其顺畅地从玉录玳口中说出来。
她自己都惊了,仿佛,从前伏在孝庄膝头委屈撒娇的女子就是她本人一般。
“看看,看看,本宫就说她一来,准管东管西的!”孝庄乐呵呵向内尔吉“告状”,“本宫以后挑嘴,你可有地方诉苦了。”
“你还不快把好吃的好用的给你靠山拿来!”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内尔吉笑眯了眼睛,冲着二人福了福身便退下去准备吃食点心了。
内尔吉离开后,孝庄招手让玉录玳走到面前,她轻抚着玉录玳的脸,神情有些恍惚。
玉录玳感受着干燥温暖的手,心微微软了下。
孝庄用一种称得上是温柔的语气笑着调侃:“听说你狠狠反击了佟家那丫头,也差点掀了赫舍里家那个的老底?”
“如今的你看着才是额亦都的孙女,有他年轻时一往无前的气概。”
原来太皇太后跟她祖父是旧相识吗?
听她话中的熟稔,他们二人应当感情不错的样子?
所以,太皇太后这样关照她是因为祖父额亦都的关系吗?
“她们欺负臣妾,臣妾只是反击。”玉录玳索性把撒娇耍赖发挥到极致,“要是臣妾任人欺负,太皇太后该心疼了。”
“主子自然是最心疼钮祜禄妃娘娘的了,知道您痊愈了,便迫不及待喊您过来了。”
“您看,这些都是主子一早让奴婢备下的,都是您素日里爱吃的。”
“多谢太皇太后挂念,是臣妾不好,没有早点过来给太皇太后请安。”
“你能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孝庄牵着玉录玳的手,和她一起用着点心,说着话。
吃完点心,又说了会儿闲话后,孝庄一脸欣慰说道:“你既已簪上了这十二花神簪便是准备好从本宫手中接过宫务了吧。”
玉录玳微愣,她带上花神簪其实是想彰显自己对太皇太后亲近,并没有想太多。
可听太皇太后话里的意思,她们之间曾经是有过什么约定的?
奇怪,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何梦里没有过?
既然没有,那就先推拒吧。